不論是愁還是怨,還是等她恢複了精氣神再說。
“哦……”
李甲受寵若驚……
“不行,你已經被他以千兩銀子賣給了我,豈能言而無信。”
一貂帽狐裘通身就差直接寫著我有錢的男子攔住了笙歌的去路。
“你要賣了我?”
“你憑什麼賣了我?”
笙歌沒有看那個叫不上名字的男子,而是看向李甲,理直氣壯的問道。
“孫兄,此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吧。”
李甲麵色有些難看,他對微娘並不是無情,剛才微娘縱身一躍前的那番話,讓他愧疚。
“區區千金,未為難事。妾櫝中有玉,恨郎眼內無珠。命之不辰,風塵困瘁,甫得脫離,又遭棄捐。妾不負郎君,郎君自負妾耳!”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縈繞在他腦海,揮散不去。
微娘對他情深義重,處處為他著想,他怎麼能夠因千金賣掉微娘呢。
再說了,微娘方才隨手丟棄的珠釵古玩就不止千金。
想到這裡,李甲忍不住看向了笙歌手中緊緊摟著的盒子。
若是他沒眼花,這其中隨意一個小玩意兒就價值千金。
唉,他還真是錯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做了買櫝還珠的事情。
“李兄,此話差矣。”
富商子弟方才見杜姓小娘子性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那般果斷跳江,本已被嚇到。
可如今,看這小娘子呼救被救起,花花心思又起了。
似這杜姓小娘子一般美貌著實少有,如今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這等尤物,怎能輕易放過。
不就是一個煙花柳巷的浪蕩女子嗎,還裝什麼貞潔。
千金,他已經給足了麵子。
還希望著杜姓小娘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孫兄,你我知己論交,你隻是清楚小弟與微娘情深意重,那千金我稍後就送回,你意下如何。”
李甲騎虎難下。
身為書生,他臉皮本就薄。
剛才微娘一番慷慨激昂理直氣壯的話後憤然跳江已經引起了眾怒。
想想剛才那些旁觀者對他的指摘,李甲就忍不住雙頰泛紅。
就算是為了名聲,他也得護住微娘。
千金而已,隻要微娘的心還在他身上,萬金都是手到擒來。
唉,想起隨著滾滾江水沉下去的翠羽明彆,瑤簪寶珥,玉簫金管古玉紫金玩器,李甲就有些心痛。
有了這些,他在爹麵前說出想要娶微娘的話也多幾分底氣啊。
“就事論事,彆整那些沒用的。”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實話跟你說吧,我從一開始就是看上了這個小娘子想納回家中。”
“不像你,一邊看似情深不悔,一邊又興高采烈的千金賣了。”
“呸,你也不嫌自己惡心。”
富商子弟豪氣的揮了揮手,示意李甲彆說那些有用沒用的。
涼風襲來,渾身被江水打濕的笙歌渾渾噩噩的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覺得腦袋在嗡嗡嗡叫著。
無數隻蒼蠅似是要圍著她,把她吃了。
“閉嘴。”
笙歌冷冷,因著聲音嘶啞更顯淒厲,就好似地獄冤鬼一般。
要不是本姑娘現在渾身無力,誰有心情在這裡聽你們嘰嘰歪歪。
農曆十一月,昨晚上還下了雪,你去江裡沉下去再遊上來試試。
“微娘……”
“小娘子……”
兩個截然不同的稱呼,但同樣讓笙歌厭煩。
“有什麼事兒過會兒再說。”
“我死了,你們身上可都有人命官司了。”
雖說講究民不舉官不究,但誰讓她現在有錢呢。
有錢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