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笙歌不知花費了多少心力,才抑製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惡趣味。
杜十娘費儘心思,幾番籌謀才能夠從良。
從良之後,自然不想看到聲名狼藉的局麵。
這一點從杜十娘想做李甲的妻子而不是妾室就可以看出來。
隻可惜,自始至終,在李甲的心中杜十娘都隻是一個可供玩樂的風花雪月之地的女子。
哪怕這個女人有傾城之色,哪怕這個女人想要忠貞不二。
隻能說,青樓女子,一代花魁,絕色名姬已經在杜十娘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這不是她離開青樓,贖身從良就能揭下來的。
嗬嗬……
笙歌斂眉,她已經能夠想象到如果她趴下這位鄭姓公子的衣服會引起什麼轟動。
想想那個後果,還是算了吧……
手癢心癢,卻不能付諸於行動,好生心酸啊。
“不識好歹……”
鄭姓公子眼神一冷,他自是聽出了笙歌話中的反諷之意。
“好歹?”
笙歌輕笑一聲,纖細柔嫩的玉手把玩著手中質地絕佳估摸著很值錢的玉佩反問道。
唉,這麼好看的手便宜女婿卻看不到了。
想到當初自作多情的誤以為範進小女婿有戀手癖,還獨愛胡屠夫那雙大糙手,笙歌就忍不住想笑。
“鄭公子,請問你何曾表露出好呢?”
這個時代啊,周遭之人竟對此見怪不怪。
“殘花敗柳而已,不過不是看你還有幾分姿色,你以為你還有機會這樣站著與本公子說話。”
鄭姓公子家境與孫富相仿,否則也不會在孫富阻止之後依舊放肆恣意。
笙歌沉默的把玩著玉佩。
怎麼辦,彆人都說愛屋及烏,她現在好像有點兒恨屋及烏了。
因看著這位鄭公子著實厭惡,導致就連這價值連城的玉佩都讓人分外不喜了。
唉,看來她的財迷屬性還不夠深。
要不然,把這塊玉佩扔了吧。
這麼值錢,應該也挺硬的。
玉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笙歌砸在了地上,清脆悅耳的聲音慢慢驅散了笙歌心頭的陰霾。
果然,音樂擁有神奇的力量,能夠撫平憂傷,吹散煩惱……
還真想多聽幾次呢。
笙歌真心覺得自己賤兮兮的。
原來,她不僅慫,還賤兮兮的。
這個自我認知,莫名紮心啊。
“孫公子,奴家失手了……”
笙歌嘟嘟唇,開始無辜的賣萌,把鍋推向的孫富。
招惹了杜十娘,那稍稍收拾下爛攤子不是很正常嗎?
難道杜十娘的一條命還不如一塊兒玉佩值錢麼?
“……”
孫富一顆還在幸災樂禍的心沉到深淵。
嗬嗬噠,果然笑話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能看的。
前一刻還在心裡偷樂姓鄭的玉佩碎了,看他以後還怎麼顯擺。
現在這個鍋就成自己的了……
作為矯情甚篤的狐朋狗友,孫富最是清楚姓鄭的有多寶貝這塊玉。
不對,換句話更確切的應該說是姓鄭的母親總是在得瑟這塊玉。
什麼來曆不凡啊,什麼地位尊崇榮耀啊……
依他看,不就是一塊兒玉嗎,有必要得瑟的上天?
嗯,現在好了,杜姑奶奶一出手,玉碎了……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樂的看熱鬨。
隻可惜,現在杜姑奶奶有意把他從旁觀者變成當事人。
好想反抗啊……
“你……”
孫富攬住了鄭姓公子想要扇笙歌巴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