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到十分鐘了，”高揚在電話裡問，“老大，你什麼時候回來。”
葉知秋清了清嗓子，沒再看秦見鶴：“馬上。”
其實，還是有幾分鐘可以再溫存一會兒的。
如果秦見鶴不是這麼熱烈的話。
他這樣專注看著他的樣子，好像漆黑海麵底下，正燃著一蓬被狠狠壓抑住的熾烈火焰般，格外灼人，也格外讓人心慌。
讓葉知秋不自禁想到昨天他特意將那份聲明截圖發給自己的事情。
當時他隻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現在才驀地反應過來，倒好像是……
倒好像是他在向他交代，向他報備一樣。
葉知秋抿了抿唇，剛要轉身，手腕卻又被人握住了。
秦見鶴垂眼，濃密眼睫遮住了眼底的光芒，葉知秋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等一下。”他說，聲音依然平穩，除了染了一點情動的啞意外，沒有絲毫的變化。
葉知秋很怕秦見鶴解釋什麼，剛要甩開他的手臂，秦見鶴卻自己先放了手。
他抬手，為他整理衣領衣襟，以及被揉到略顯散亂的發絲，等一切恢複如初，才又再次開口：“好了。”
“那我走了。”葉知秋抬眼。
“嗯。”秦見鶴衝他點頭，和他一起出來，“去香港，答應給你帶禮物的。”
“嗯？”葉知秋記起來了，之前秦見鶴確實說過，要帶禮物給他。
“還真帶了？”他略顯好奇地停下腳步。
“嗯。”秦見鶴微笑。
葉知秋看他。
秦見鶴身上一襲米色的休閒風衣，風衣裡麵，是淺藍色的羊絨衫，以及一件黑色牛仔褲。
十分隨性自然。
好像沒有地方可以放禮物的樣子。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秦見鶴眼底泛起笑意來。
“走。”他說，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葉知秋：“……”
雖然時間關係，同事們十之八九不會出現在他們身邊，但他還是有點緊張地東張西望。
很快，兩人就走出了機場通往衛生間的狹長過道，過道外麵的拐角處，秦見鶴的司機李叔正等在那裡。
葉知秋：“……”
李叔手裡拎著個手提袋，葉知秋能認出來，因為上麵有機場超市的LOGO。
見他們出來，李叔忙迎過來，畢恭畢敬地將手提袋遞到了秦見鶴手裡。
“送你的。”秦見鶴說。
葉知秋：“……”
“可是……”他垂眼。
本來想說，明明說是去香港給自己帶禮物的，怎麼還是在機場隨隨便便就應付了？
可盒子接到手裡他才發現，裡麵還有個更精美的包裝盒。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盒自己之前在秦見鶴辦公室裡吃到的，那種小包裝鐵盒巧克力。
葉知秋猛地意識到，並不是秦見鶴應付自己。
恰恰相反，他是想的過於周全了。
否則，自己來時明明兩手空空，回去時卻抱著禮物。
多少還是會引起彆人的好奇與猜測的。
尤其，這會兒大家都在一起，而且周朗和林群生也在……
但拎著機場的袋子回去就不一樣了。
大家頂多會以為，他中途去了下機場超市，而不會過多發散。
葉知秋抬眼看秦見鶴，心底驀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