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曆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黑暗歲月。
六七歲時,即便那麼恐懼,他也不得不做好了可能會隨時失去母親的心理準備。
那麼多年後,偶爾做夢,也依然會回到那段動蕩到根本看不到明天和未來的歲月裡。
就算這樣,現在的他也願意衝破已經禁錮自己十九年的堅硬外殼,想要和他試試。
可葉知秋卻不行。
秦見鶴無法想象,葉知秋究竟經曆過什麼。
那一定是極痛極痛的事情。
痛到他的心裡連一點火花都不再有。
心臟像是被誰狠狠捏了一下,劇烈的疼痛猛然襲來。
秦見鶴麵上不動聲色,可在那抹劇烈的疼痛中,他心底又不自覺生出一縷隱隱的慶幸來。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將那句“我們試試”發出去。
如果那天真的已經發出去,葉知秋肯定早已冷漠轉身離開。
彆說現在兩人還能麵對麵吃火鍋了,就連葉知秋還會不會在Q.L工作,都是未知數。
從最開始,葉知秋就從未在他麵前掩飾過自己不完美的一麵。
對薑楠的睚眥必報,對齊鑫的三心二意與刻意偽裝,對任何人都絕不讓步的倔強與尖銳……
秦見鶴明白,葉知秋從來都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
又或者,他永遠都沒想過與任何人在一起。
不是不想,不在乎……
而是害怕。
“謝謝。”秦見鶴嗓音微沉,垂眸用餐。
聞言,葉知秋含笑看他一眼,將白蘿卜和牛肉丸一起下進鍋裡去。
“這個鍋底煮蘿卜肯定好吃。”他小心翼翼地,不讓熱氣熏到自己手背上。
“我來。”秦見鶴微微傾身,接過了葉知秋手裡的工作。
“你叔叔還給你介紹過彆的靠譜餐廳嗎?”葉知秋問,因為吃得著急,額角出了一點薄薄的細汗,被陽光一照,亮晶晶的。
“有。”秦見鶴說,“回頭帶你去。”
“你不是很快就要離開嗎?”葉知秋說,“回頭寫給我也好,我可以帶王茹他們過去吃。”
“好,”秦見鶴說,“付叔叔知道很多當地的華人餐廳。”
見葉知秋好奇地看過來,他唇角微微翹了下,“回頭都給你。”
聞言,葉知秋的眼睛彎了起來。
“其實倒也不用。”他說,“幾家就好了,過幾天就要去倫敦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
“你叔叔對倫敦熟悉嗎?如果也有熟悉的餐廳,方便也推一下給我嗎?”
秦見鶴笑了一聲,微微搖頭:“他沒有去過倫敦。”
葉知秋有點訝異。
“他來紐約也並不是為了遊玩,”秦見鶴向他解釋,“他前妻和女兒在這裡生活。”
葉知秋:“……”
好像有點複雜。
他沒有繼續問下去,怕不小心涉及到什麼敏感問題。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秦見鶴微微笑了下。
“付叔叔的前妻姓王,”他說,“是很好的一個人,王阿姨是國際上很有名氣的胸外科醫生,他們兩人分開,也是因為一個國內一個國外,年常日久分居兩地,感情慢慢淡薄所致。”
他頓了頓,又說,“之前我外公生病,也是王阿姨特意回國主刀,她和我媽媽現在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你不用避諱。”
“哦。”葉知秋緩緩眨了眨眼睛,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