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束燈亮起。
刺眼燈光對準了她。
岑渺靠牆坐著,刺眼燈光照過來,她斂了下秀眉,然後緩緩睜開眼。
白皙臉上是掩藏不住疲憊。
縱使她本體是大國重器,可她現在身體是人類。
她經不起長時間體力消耗。
一年。
她在這裡已經整整呆了一年。
軍靴踩在地上沉重聲,來到她麵前。
LB調查局幾個人,互相對話,然後他們才看向坐在角落裡女人。
問話很快開始。
他們拿著本子,看著岑渺,不停地用英語重複。
“在擔任柯姆教授助手期間,你是否有向華國泄露我們機密?”
“你究竟知道我們多少機密?”
“我們現在指控你在當地從事間諜活動,並向華國輸送我國大量情報。”
“對此,你有什麼需要解釋?”
昏暗燈光照在女孩纖細身材上,牢房潮濕,周圍都是重兵把守人。如果是普通人被單獨關在一處牢房,並24小時派人查看,每隔兩個小時就要鬨醒一次,怕是早已經屈服。
可女孩白皙臉上神色淡淡,她靠在牆上,身體有些脫力,可縱使如此,她脊梁依舊是挺直。
“我否認你所有控訴。”
沒有太多解釋,因為她明白和這些人沒有道理可講。
她大可以在進來時候一走了之。
可是。
她沒有。
岑渺知道,從她決定回國那一刻起,她就宣告立場。她是華國人,一個有骨氣、有風骨華國人,是絕對不可能畏罪潛逃。絕不可能在被國際通緝情況下,回到華國。
她不能讓國家因為她而沾染上一點罵名。
杜魯門傑夫明顯沒想到經過一年時間嚴格審問,岑渺還能堅持她意見,他停止了發問,陷入一陣沉默,然後再度開口。
“你有幾篇論文是作為柯姆教授助手期間所寫,如果你再不配合。它所有權將剔除你名字,我們有權利收回你所有榮譽。”
這更像是一種威脅、和逼迫手段。
說完,杜魯門卡夫便等著岑渺妥協,畢竟搞科研人最看重名譽,岑渺隻要願意妥協,並且保證不回華國,她就能夠洗脫所有罪名,並依舊享有所有成就。
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誰知。
她冷一笑。
“可以,你都拿走,我並不在乎這些。”
杜魯門卡夫震驚地對上那對沉靜又滿是輕蔑眼神。
然後肩膀沉了下去。
他有點沮喪,岑渺是他接觸以來最棘手例子。
他知道,岑渺不會再說話。她每次都是說完那句話,然後緘口不言。
這種模式,他們已經來來回回重複了一年。
室內重新陷入沉默。
椅子推開,杜魯門傑夫站了起來,他走出牢房方麵等候了許多人。為首人看著他,又走過去往裡麵看了一眼。
“怎麼回事?她還不願意配合我們?”
“她否認了我們所有指控。”杜魯門傑夫眼裡透著挫敗。
“沒時間了,華國那邊在不停和我們交涉,讓我們釋放岑渺。並且柯姆教授那,說他所有證據都已經找好,如果我們再不放人,他就要上國際法庭告我們。”
“放人吧。”
杜魯門傑夫不可置信,他慌亂地想要找兩句話,“可是,岑渺天分很高,我們放她回去,她一定會有所作為。”
“閉嘴。”
“華國那邊答應釋放我們機密人員,柯姆已經找好證據準備走國際法庭。對比起留一個不確定因素人下來,我們更丟不起那個人。”
“岑渺很聰明。”
“她很聰明沒錯。可杜魯門傑夫,研發核|武器可不隻是一個人厲害就可以,華國什麼都沒有,她們想要搞出核武器,太天真了。”
沒有人會相信,華國能在核|武器上做出成績。他們攔截岑渺,隻是不願意見到華國會因為加入新力量,而變得更好。
半個月後。
美國履行了談判約定。
江拯從華國飛到了LB局門口,不斷踱步來回等待,神情隱隱藏著緊張。
不遠處,是同樣為了岑渺周旋柯姆教授。
江拯回國時間,要早於岑渺。因為岑渺還有很多要處理事情沒辦完。當他在研究院工作時等待著她時候,一封漂洋過海信,讓他心深深沉入穀底。
岑渺在踏上回國輪船時候,被調查人員攔截。
這一截就是一年。
他每夜都睡不好,和他一同睡不好還有那些沒有見過岑渺領導人員。他們為了這件事,日以繼夜、馬不停蹄地派人到美國談判。
門響了一下,江拯迅速抬頭,然後他看到了一年未見女孩,她看見熟悉朋友,微微一笑,臉上除了微微疲倦,目光還是透著亮。
就好像,這一年多來軟禁,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送岑渺出來人是杜魯門傑夫,他眼底藏著不滿,他認為,岑渺根本就不應該被釋放。
“知道麼?”
杜魯門傑夫詫異地對上岑渺清冷眼眸。
“我早該在一年前給你一拳。”
說完,岑渺將東西丟向他,杜魯門傑夫手忙腳亂地接過,定睛一看,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