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這些人如果想要對她動手,她就先結果了對方。
下一秒。
一個小弟將大床拿開,又將下麵的毯子掀開,這才露出一個鐵皮出來。他拉著拉環,將鐵皮拉起,就出現了一個木樓梯。
他回眸看岑渺,冷聲道:“快!你先下去!”
岑渺這才彎腰踩上樓梯,木梯有點黴,下去有點打滑。
甬道很窄,兩邊點著煤燈,有股毛發燒焦的味道。她走得有點慢,後麵的人動手推她。
“快點!磨磨唧唧乾什麼!”
經過甬道後,出現了幾個並列的房間,都沒有門。
岑渺路過一個時,往裡麵看了一眼。
一人正拿著鐵鍋燒製毒|品,刺鼻難聞的味道充滿了整個房間。他旁邊有個坐在地上的男人,他T恤破爛,麵容枯槁,瘦得隻剩皮包骨,他手裡正拿著針往胳膊的皮下注射,並漸漸露出□□的表情。
幾個房間,都有人在製毒。
他們見到岑渺進來,都停下手裡的工作,盯著她。
沒有人說話,隻有鐵鍋在運作的聲音。
岑渺收回視線。
後麵的小弟看岑渺走得慢,不耐煩道:“你能不能走快點!”
岑渺沒有說話,小弟的耐心也已經被磨完,他打開最後一個房間的門,然後將岑渺推了進去,鎖上門走人。
狹小的房間裡,隻有一盞煤油燈,光線不大隻能照出一小範圍。
她踩在泥土上,能感覺到濕意很大。
老高蜷縮在煤油燈下,麵目猙獰,不斷發抖。岑渺蹲了下來,淡聲道:“你毒癮犯了。”
老高見到岑渺,毫不意外。毒癮發作,全身疼痛得就像不斷被碾碎。
“果然是你,我....我就知道你懷疑上我了。”
岑渺扯過他的手,將他的袖子擼上去,她仔細盯著那處原本應該有紋身的皮膚,昏暗的燈光下,那處皮膚透著一點暗暗的紅色。
岑渺在上麵狠擦。
“啊.......”老高痛苦地哼哼。
她沒有停手,漸漸,老高皮膚下露出越來越多的紅色。
她的目光才漸漸冷下:“你用了什麼遮蓋這個紋身?”
老高喘了口氣,他手顫抖著將衣袖扯下,“遮瑕膏,為了全部遮住,我整條手臂都塗了。”
“我記得你。”說著,老高的眼睛看向岑渺,眼神充滿了痛苦,“那晚我就記住了你,我明白事情已經敗露。這麼大的毒|品量,公安局一定不會放過我。我如果不藏著這個紋身,他們肯定會很快就找到我。”
老高說完,他終於受不住了,費力地爬起來,腳步趔趄地走到門口。
撲通一聲跪下。
他咬著牙錘門:“有沒有人啊!給我搞點貨,我難受死了!”
門外傳來一聲譏諷的笑。
“老高,你之前可是欠了我們不少貨錢。老婆已經讓我們爽過一陣子了,現在你老婆死了,還能讓誰抵?”
毒|品控製著大腦,老高渾身出冷汗,毫無力氣。他的每一處骨頭都經曆著劇痛,癮上來,就像有千萬隻螞蟻不斷啃噬他的心房,又痛又癢。就像瀕臨死亡,渴望呼吸的魚,抓心撓肺。
他一刻也不能等了!
他要搞到貨!他馬上就要搞到貨!
他看著岑渺,馬上說,“大哥,我房間裡有一個,我可以幫你們。還有......”他到處看,最後顫抖地扯著短裙。
經過汗水的融合,他異常白的粉底早已斑駁,口紅卻依舊紅豔。
“隻要你們不嫌棄,我也行!”
說完,老高又覺得屈辱,扭曲的麵容上流下眼淚,他跪在地上,頭抵著土地,哽咽地乞求:“求求你們,給我哪怕一克止止癮也行。”
外麵的人覺得惡心,“我呸,就你?老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這樣吧,我們聽說你女兒不錯,有空了帶你女兒過來讓我們爽爽,這次就弄個3克貨給你,怎麼樣?”
說完,外麵傳來一陣□□的笑。
老高搖頭,他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痛苦道:“不行,我女兒絕對不行!”
“哦,那你就慢慢忍著,反正也死不了!”
說完,外麵的人準備離開。
岑渺坐在一旁,冷冷的看著老高發作,隨著時間推移,老高越來越受不了。終於,老高從地上撐起身子,哭著說。
“我答應你們!我到時候一定會帶女兒來,求求你們快給我一點貨!”
就是這一句話,徹底將岑渺的怒火點燃。
她上前,將老高的衣服扯起來,目光都是冰寒的冷意,“高廣路,你還是人嗎?我開始以為你墮落都是為了你女兒。你為了救她的命,所以願意冒著生命危險體內□□!”
“那現在你在乾什麼?讓她遭受踐踏,讓她跳進火坑,這就是你作為父親的擔當!”
老高恍惚搖頭:“不,沒事的。隻是□□而已,他們知道輕重。等我好起來,賣貨賺了錢,就一定可以救小君的命!”
老高不僅被毒品控製了人生,還被控製了大腦。
它們可以摧毀人的一切信念,為了那一點粉,吸毒的人甚至可以拿起刀殺害父母妻女!
“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人不人鬼不鬼!”岑渺冷一笑,“你明知道毒品害人,卻依舊選擇販毒!”
“你懂什麼,我女兒等錢救命!”
“那你現在又在乾什麼?”
就是這句話,將老高推入痛苦的深淵。他不想女兒受傷害,可毒|癮犯起來,他又不得不出賣女兒,換的一點粉。
“想要解脫是麼?我幫你!”
說完,岑渺一拳頭下去直接把老高打暈。
將老高打暈,岑渺準備尋找出去的機會。這時,她的腿突然感受到一陣刺骨的涼意。
冰冷無比,然後狠狠地抓住她。
岑渺回眸看去。
燈光昏暗,照不到光的漆黑角落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出來一個女人,她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露出慘白的臉,嘴唇乾裂。
女人伸著手,抓住岑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的肚子很大,側趴著身體,下|體仿佛被浸泡在血水裡,血腥味瞬間散滿房間。
小小的房間裡,能聽到女人粗粗的喘氣聲,她勉強擠出了一句話。
“求......求求你,救救我。”
岑渺看著那出血量,心沉了下來。
這個房間,還有一個孕婦。
作者有話要說:看過一些案例,老高這樣的人不在少數,可憐可恨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