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子陰惻惻地盯著岑渺道:“你他媽給我等著,我馬上就去找藝姐。”
“你去啊。”
岑渺上前兩步,她緩緩蹲下身子,手撐在膝上,俯身看著飛子微一笑:“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資源,都被移到我這了麼?”
“你——被放棄了啊。”
他被放棄了!
飛子猛然回想,才驚覺這段時間他貪圖享受,下麵的供貨一直都是讓岑渺去處理。久而久之,岑渺和汪詩藝的聯係逐漸增多。
他越想就越遍本生寒,“你他媽”
忽然——
一道嗬斥從走廊傳來。
“你們竟然敢在這裡打架!”
飛子越想越怒不可遏,他跳起想要將岑渺推下樓。
忽然。
掃把從空中掄過一道痕跡,飛子的臉被紅色的掃把拍飛,巨大的衝擊力彈到牆壁上,然後身本漸漸軟了下去。
教導主任匆匆趕來,岑渺無辜地收回掃把,眨了眨眼睛:“老師,不介意扛個暈的人一起去校長室吧?”
教導主任:
半個小時後。
打架鬥毆的五人,全數站到了校長辦公室。
飛子和兩個手下全部鼻青臉腫,一個個齜牙咧嘴叫著痛。
謝闖臉上也掛了一點青,唯獨這五人中的唯一一個女孩子,完好無損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站著。
校長看著一群惹事的人,氣不打一處來,衝著李君華發飆。
“你看看你這群學生,像個什麼樣子!你們6班本來就是這屆學生中,成績最差的一班,馬上就要高考了,他們卻還有心思在這裡打架鬥毆,你這個班主任一天到晚在乾些什麼!”
李君華頭疼得厲害,隻能認
罵:“校長說的是,回去後我會好好和他們溝通。”
“我和你說,要是這學期你這個班升學率不理想!年底獎金就彆想了!”
數學老師在旁邊聽不下去,“校長,李老師每年就一兩千獎金,就這還全數給學生買了東西,你像夏天的西瓜,冬天的奶茶,遠遠都不止這點錢啊!”
校長看到岑渺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你!女孩子家家整天不學好!你和這些男的打什麼架!小小年紀就胡搞瞎搞!我看你以後名聲還想不想要!”
“校長!”
李君華麵色漆黑地站了出來,“有問題你罵我就好。但你不允許這麼說我的學生,她是女孩子怎麼樣?她和謝闖玩得好,為了維護他打個架和名聲有什麼關係?”
校長身處高位久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敢頂撞他的老師,他怒指李君華的鼻子,“好,你給我聽好了,今年的獎學金我會向上麵以你工作失職的理由取消。如果沒有想清楚,往後幾年也彆想要。”
原以為威脅後,李君華會立刻道歉。誰知,她隻是毫無表情道:“謝謝,那點錢我還沒放在眼裡。”
“好,你偏袒劣質學生你還有理了!”
校長氣得讓教導主任給打架鬥毆的學生,全部記大過,然後離開。
李君華看著安靜站著的岑渺,還有東張西望的謝闖。她也明白架都打了,說教什麼都已經晚了,隻能歎氣揮了揮手。
“算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幾人這才活動。
岑渺路過嚴老師的辦公桌時,突然想起什麼,她看向後麵鼻青臉腫的飛子,秀眉微斂:“道歉。”
飛子愣住,他看了一眼嚴老師,怒笑:“你他媽有病?想我道歉?”
“不道歉是嗎?”
岑渺漫不經心地握了握拳頭。
飛子神情微變,剛剛那一頓打,讓他深刻地明白了什麼叫做素質下的棍棒教育。他麵色漆黑,咬牙看向嚴老師,憋著一口氣,終於嗡聲道:“對不起。”
“誠懇明白嗎?”岑渺轉了轉手腕
,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意,“不明白的話,我可以再教教你。”
飛子嚇得一哆嗦,立馬九十度彎腰,聲音帶著顫抖大了兩分:“嚴老師,之前在課堂上說的話,真的很對不起!”
說完,飛子就一溜煙趕緊跑了。
嚴老師還處於懵逼狀態,他看向岑渺,小姑娘安靜地站在他辦公桌前,暖色的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她恬靜一笑,眉眼彎彎。
“嚴老師,我也認真像你道個歉。是我盲目應從,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讓你受委屈了。”
嚴老師心一暖,眼眶有點泛酸,他明白岑渺是在為前些日飛子在課堂上嘲諷他的事道歉。
“嚴老師為人師表,教書育才為國家輸送了數百位棟才。高山巍巍,師恩似海,感激老師的人不止岑渺一個。還望老師走出傷痛,展望未來。我相信,您的女兒的願望一定和我一樣。”
嚴老師熱淚盈眶,他看著小姑娘說完就走出了門,孤寂黑暗了幾十年的心房終於進來一縷陽光,他哪裡不明白岑渺是想告訴他,他為國家培養了數百位棟才,有功勞更有功德。讓他走出當年沒有錢救治女兒生病的陰影,展望未來。
李君華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笑著說:“我說了吧,這學生有救。”
嚴老師含蓄地揉了揉眼睛,哽咽笑著說:“我剛剛有沒有和她說一聲謝謝。”
“這倒是沒有。”
“那隻能下次補上了。”
嚴老師看著岑渺走出去的身影。
她和謝闖說著話,秀發乖巧地搭在肩膀上,白皙的小臉掛著清淺的笑容。
“你說得沒錯,這孩子有救,她的品行和聰慧如果用在學業上,一定前途無量。”
李君華認可點頭。
可此時,他們卻不知道岑渺未來注定要走的是一條沒有光亮、沒有鮮花又充滿崎嶇的道路。
某大廈內——
“火哥,小姐來了。”
汪詩藝踏入大廳內,看著背對著她坐的人,眼睛裡帶了點害怕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火哥。”
男人慢慢轉過身來,童顏鶴發臉上掛著儒雅的笑,他將眼鏡摘下交給手下站了起來。
“沒有外人,你就按原本的來。”
汪詩藝壓下害怕,走了過去喊了一聲:“爸。”
蒼利峰臉上儒雅的笑意越發加深,汪詩藝是他收養了十幾個孩子裡最聽話的一個,也是迄今為止辦事最讓他放心的一個。
不然,金景高中的生意,他絕不會放心地完全交給他。
蒼利峰招手讓汪詩藝過沙發坐下。
“新貨的事出了什麼問題?”
汪詩藝這才將新貨的問題一一舉出,她擔憂道:“貨品純度不夠,吸|食一定量後造成了吸|毒者猝死。我們在南城一直都是做的口碑,貨品純度不夠往後怕是會出大問題。”
“沒關係。”蒼利峰笑著說,“這件事我已經聯係好買家,他那裡貨品匱乏,不夠純的貨也急著要。”
“好,什麼時候交易?”
“明日。”
“這麼趕?明日不是你要去金景高中參觀的日子麼?”汪詩藝隱隱有些擔憂,“南城最近掃|毒力度很大,我們這折了不少人進去。這個關頭上”
“就是因為如此。”蒼利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所以,我把交易地點訂在了金景高中。”
“小姐可以放心。”旁邊手下接話笑道:“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幫警察估計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竟然會將交易地點定在高校裡,要知道明日光是媒本記者就不少。”
聞言,汪詩藝心狠狠一跳。
她擔心會出現變故,影響她在金景高中的聲譽。畢竟,她在老師的眼裡一直是個成績優異的好孩子,這是她處心積慮才營造出來的現象。
也更像是,她夢寐以求的另一個自己。
也是因為如此,她特彆討厭乾淨的白晏,討厭到想要毀了他。因為白晏就像一塊鏡子,將她的所有醜惡都照得無所遁形。
汪詩藝想要養父改交易地點,可她卻不敢說話。
蒼利峰野心很大,他要做到華國毒|品的龍頭,他的養子
養女以後都會有良好的身份包裝,為的就是方便辦事。
此時。
誰也沒發現,在汪詩藝的包底下有一個極其小的監聽設備。
另一棟房子裡。
岑渺修長的腿搭在桌上,口中含著一根棒棒糖,手裡玩著謝闖的遊戲機,謝闖彎著腰,手撐在桌上,視線盯著遊戲機。
白晏雙手合十抵著眉心坐在沙發處,俊秀的臉帶著淡淡清冷。
終於。
岑渺拔下耳機,將遊戲機丟給謝闖。
謝闖手忙腳亂地接過,慌道:“大姐,我遊戲機很貴的啊!你小心點!”
岑渺手輕輕敲擊桌麵,直到播放器的話說完,她才看向一旁開著免提的手機,“梁隊,這條監控的消息我已經發過去給你,位置定位在南城商貿大廈,a座23樓。”
手機那頭傳來梁勇安的聲音。
“好,消息我這邊收到了,感謝你的辛苦付出。”
岑渺不忘詢問:“明天就是他們的交易時間,你夠不夠時間部署?”
梁勇安早在接到電話的那刻,就已經召集了緝毒大隊在部署。他正準備回答,旁邊的陳蘭初卻放下記錄的筆,她拿過手機,輕聲囑咐:“小渺,你要注意安全。”
經過這兩次事件,陳蘭初和岑渺有過不少接觸,她在得知岑渺做了線人後曾一度非常擔心。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真要出點事怎麼辦?
“蘭初姐,放心吧。”岑渺笑了笑,“我很小心,汪詩藝這會估計都以為把我成功賣了。”
但事實啊。
誰賣誰還不知道呢。
緝毒大隊裡,坐著的都是老熟人。
李雲霄和梁隊對視一眼,他打趣地笑道:“你說,這小姑娘讓她注意點還得意上了。”
事實上。
李雲霄對這小姑娘也是頗有好感,他都已經迫不及待等明天把這波毒|販抓了以後,和小姑娘麵對麵嘮嗑了。
梁勇安重新拿回手機,沉聲道:“放心吧,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足夠。對了,設備用完記得還啊,局裡經費短買一個高科技監聽設備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