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謝闖迅速豎起手指,搶答道:“等會就去給那個乞丐老奶奶找個地方吃飯。”
說完,謝闖就回頭,俊朗的臉上染上笑意,高深莫測道:“不過,我倒是更好奇,你怎麼就知道白晏站那呢?”
還使手勢,故意讓他將人趕走。
岑渺收回視線,她微微一笑說:“剛剛我聽到梁隊長的暗號了,他告訴我,白晏去問他我是不是臥底。”
凡是臥底,都會有一套內部暗號,這些暗號隻有臥底圈子裡的人才能夠聽懂。
而她。
在吃完小籠包以後,就聽到了那段由梁勇安傳來的暗號。
“可惜啊。”謝闖重新坐好身子,手交叉疊在頭下,“都是老同學,當年咱們三個還一起共過患難。重逢吃頓飯也不錯。”
“彆想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臥底和特警沒有接近的必要,輕則任務暴露,重則連累對方犧牲。
岑渺一句話,摁住了謝闖所有往下說的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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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晏看著那輛車緩緩駛離,他想著謝闖的動作,麵容漸漸冷了下去。
後麵傳來同事不斷吹噓的聲音。
“我和你們說啊,我和白隊長是一個警校的同班同學,白隊長以前成績老厲害了,門門功課都是優!總體評分和成績都在所有同學之上。”
“偵昀。”白晏轉身,他捏了捏鼻梁,冷漠的聲音透著點無力,“夠了,沒有所有,有一個人比我更厲害。”
李璿好奇地從抽屜拿出一瓶牛奶,遞給秦偵昀示意他繼續說,邊小聲道:“白隊的各項成績在我心目中已經很厲害了,真的還有人比白隊還要厲害嗎?”
秦偵昀拿了牛奶,他看了一眼進辦公室的白晏,笑道:“確實有一個,不過啊這個人很神秘,我們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級的學生,不過每次公布成績時都能夠聽到他刷新紀錄的壯舉。”
“門門功課特優,常常考核第一。連續四年,都維持在第一名,太恐怖了。”
李璿也是警校畢業的人,能夠做到功課和考核雙第一,自然明白這神秘學生有多厲害,她聽完還覺不夠忙又八卦追問。
“所以,後來這神秘人物露臉了嗎?”
“嗐!”秦偵昀給牛奶戳了根管子,“露什麼臉啊,畢業那天學校一大堆人等著瞻仰學神尊容,我們等了一天愣是沒有等到人。”
說完,秦偵昀又刻意壓低聲音道:“私底下啊,我們都猜,這學神估計早就被帶調去做什麼秘密任務。”
“難為我們白哥當年還和這神秘人較了那麼久的勁。”
“哦?白隊長還和那人較勁了?”
“那當然啊,換誰身上誰都不甘心做萬年老二吧,白哥的成績放哪個警校不是第一,偏偏在我們學校就被壓了一頭,誰甘心?”
說完,秦偵昀看著一臉崇拜的李璿笑著說,“所以啊,你彆看白哥常年穩居第二,但是他的綜合成績放到華國任何一所高校,都是第一。”
“悄悄告訴你,白哥當年的高考成績可是可以上清華北大的。”
李璿聽到這,瞬間睜大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地去看白晏的辦公室。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做了警察?
*
*
*
夜深人靜。
某莊園地下室。
原本作為台球室的地下室,被全部廢棄後,又被莊園主人改造成了牢房。
地下室封閉了所有窗戶,封閉了所有通風口,人剛下地下室就聞到一股異常刺鼻難聞的味道。
不鏽鋼做的牢房角落放了兩個桶,用來解決必須的生理之需。潮濕的地上,隻有一張破爛的草席子。
這裡就像與世隔絕的地獄,永遠的暗無天日。
“吃飯了!”
給飯的人端著一碗飯丟到地上,隨後離開。
半晌後。
牢房內響起鐵鏈的聲音。
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去,一個汙頭垢麵的人拖著沉重的鐵鏈在地上走動,等他走到牢門的位置,鐵鏈不夠長蕩在了空中,他看著還有段距離的飯碗,抬手扯了扯脖子上早已生鏽的鐵圈。
發現沒辦法挪動後。
男人隻能蹲下身子,慢慢伸出手,一點點從牢房外將飯碗扯進來。
飯有股餿了的味道,他非但沒有嫌棄,將長了一團亂遭的頭發打至兩邊,然後用旁邊的水盆洗乾淨手後,才用手抓著飯碗裡的飯塞進嘴裡。
他一天隻有一頓飯,儘管饑餓不斷折磨著他,儘管胃酸不斷翻湧叫囂著要進食,他也依舊不慌不忙地吃著一碗餿飯。
在被關2000多天、不見天日的日子裡,他無時不刻地提醒自己。
他是人。
他有尊嚴。
這時,電梯處傳來聲響。
叮——的一聲過後。
一個光頭的大腹便便中年男人,帶著三五兩人走了進來。
男人停止了進食,他猶豫了一下將沒吃完的半碗飯放到地上,然後拖著鐵鏈回到了原來的角落裡縮著。
他感受到太多羞辱。
隻有今天,他不想再感受了。
隨著被關日子的增加,他越來越心灰意冷,求生意誌近乎於無。
有人譏諷笑道:“喲,今天這小狗狗還不吃飯啊!”
“是不是飯不好吃啊?”
“孟爺,你這小狗不聽話啊!”
中年男人不屑的笑了一聲,在手下的幫忙下,他點燃了一根雪茄,吞雲吐霧道:“六年了,我關了你整整六年。”
“想不想吃上一頓熱乎的香噴噴的飯菜?”
“想不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男人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克製不了來自生理上貪圖錦衣玉食的欲望。
孟海亮看到他如此痛苦,開心的哈哈大笑:“隻要你願意幫助我,指認出洪河社裡還有哪些反骨仔,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你。”
男人終於開了口,嘶啞的聲音就如同破洞的鑼鼓,“你-休-想!”
孟海亮輕聲一笑:“韓默啊,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收回。自從出了你的事後,你以為我還誰都會用?洪合社的臥底早已被我肅清,除了你以外,你的那些夥計一個未留。”
韓默蜷縮在角落,他回憶起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事,滿是黑泥汙垢的指甲掐入手臂,悲痛地嗚咽著。
這哭聲。
孟海亮聽得隻覺肆意快爽,他招手喊來一個手下,目光掃了一眼地上餿掉的飯菜,嫌惡道:“既然他不想吃飯,明後天的飯也彆準備了,快餓死的時候就打針葡萄糖吊著命。”
“是。”
手下應承後將牢門那沒吃完的半碗飯收走。
冰冷雜亂的牢房裡,又再度失去光線,漆黑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寫韓默的時候好心痛,大家撐一下,他馬上就會被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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