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2 / 2)

花媚玉堂 九斛珠 6027 字 3個月前

回來時走得勞累,沐浴完倒頭就睡,倒比往常早了一個多時辰。

香夢沉酣,渾身舒泰,醒來時屋裡還黑黢黢的,裡外靜悄悄的沒半點聲息,透過簾帳,依稀能看到月光漏進來,也不甚明亮。

她翻了個身打算接著睡,忽然聽見屋頂上傳來極輕微的動靜,像有人踩瓦片似的。

玉嬛前幾日總做噩夢,怕府裡出事,心底裡有根弦繃著,聽見這動靜陡然清醒,再側耳細聽,又是兩聲踩瓦片似的輕響。

——若是夜裡亂跑的貓,動靜必不會這樣明顯。

一顆心幾乎吊到嗓子眼,她連軟鞋都沒趿,赤著腳走到窗邊,輕輕推開條縫。

外麵月色將沉,看著像是四更天氣,府裡各處都安靜寧謐,唯有夜風吹動樹梢輕微作響。這屋子坐北朝南,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顆腦袋也看不見隔壁正院裡的情形,隻能屏住呼吸,側耳細聽。

片刻安靜,夜風裡似傳來極輕的兵器碰撞的聲音,轉瞬即逝。

玉嬛心裡怦怦亂跳,都做好了喊人護院的準備,周遭卻又安靜下來。

良久沉寂,極遠處傳來敲梆子的聲音,越過重重院落傳來。東跨院裡值夜的仆婦到了換值的時辰,有仆婦挑著燈籠從正院過來,跟這邊的人簡短交談了幾句,便在廊下接著值夜。

看來外頭一切如常,否則總該有人察覺。

漸漸月暗星沉,玉嬛在窗邊吹了許久的風,見周遭一切如常,恍然間甚至懷疑剛才是她聽錯了,疑心太重。遂躡手躡腳地爬回榻上,鑽進錦被裡,攏了頭發搭在枕畔。

閉上眼,心裡仍突突跳著睡不著,她翻來覆去,抱著半幅被子調勻呼吸。

……

謝府後院外的甬道上,此刻卻不似府裡平靜。

梁靖身上的黑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手裡長劍泛著冷沉的光澤,那雙深邃的眸中儘是厲色,暗沉如墨。劍尖所指,是穿著夜行衣的刺客,身上受了重傷,嘴裡的牙齒幾乎被捶落大半,藏好的毒.藥混著血噴出去,連尋死都艱難。

負責在外圍刺探消息的陳九恭敬站在身側,“這個人,待會如何處置?”

“帶回去審。”梁靖抬腳點在那人咽喉,稍稍用力,幾乎扼斷呼吸,躬身時聲音冷厲得如同臘月寒冰,“務必挖出主使。若不招供,手段隨你。”

這便是諸般狠辣手段都隨便用的意思了。

陳九當即抱拳,“遵命!”

梁靖頷首,念及京城裡洶湧的暗潮,知道此事不會輕易過去,便又叮囑,“彆叫死了,往後會有用處。”

聲音冷沉,眉目肅然,比起沙場上馳騁縱橫爽朗的英姿,更添幾分陰沉冷厲。

陳九會意,待梁靖翻身進了後院,便低低一聲呼哨,叫來潛伏在附近的兩位同伴,往青石板上撒些土蓋住血跡,帶了那刺客隱入夜色。

梁靖回到客院時,因無人值夜,內外安謐如常。

整個謝府仍在沉睡,全然不知方才刺客偷襲,險些取了謝鴻夫婦的性命。

他掀開窗戶翻身入內,沒發出半點動靜,而後將黑衣藏在床板下的倒鉤,長劍擱在枕旁,合衣而臥。

次日前晌,玉嬛去客院時,他仍跟平常一樣,換了藥在廊下歇息。

陽光下他的身材頎長磊落,穿了玄色錦衣,眉眼輪廓英雋分明。休養了這些時日,傷勢雖未痊愈,眼神卻不似先前渙散無神,站在一叢芭蕉旁邊擦拭劍鋒,算不上神采奕奕,卻覺英姿勃發。

當下有點家世的男兒很多都文武兼修,晏平曾提及茂州風物,也提過軍中的情形。看他的談吐和那日重傷將死卻甩開追殺者,就知他身手不弱,且氣度從容自持,想必是提筆能文,騎了戰馬便能縱橫沙場的。

這樣的人,自然比府裡旁人警醒。

玉嬛今早去馮氏那裡,問她昨晚可曾聽見什麼動靜,馮氏答曰沒有。她又放心不下,便來梁靖這裡探探口風。

屋裡的丫鬟仆婦都被屏退在外,門扇雖洞開,壓低了聲音,外頭便聽不見動靜。

紫檀收腰的桌上擺著瓜果糕點,還有一盤甜滋滋的炒栗子。

玉嬛隨手取了一枚慢慢剝,關懷過傷勢飲食,便隨口問道:“昨晚四更時分,晏大哥可聽見了什麼動靜嗎?”

作者有話要說:  影帝的真麵目當然是殺伐決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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