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有點無力,覺得這一屋子都是幼兒園的小孩,對嚴禮說道:“先去上課吧。”
趙宇傑轉頭看著羅明:“突然有點想哭是怎麼回事。”
羅明:“這都多少年沒人叫我們穿過秋褲了。”
嚴喬靠在餐廳門邊沒說話,雖然……但是,秋褲這種影響風度的玩意是打死不能穿的。
門鈴聲響起,寧舒收到一份快遞。
她從工具箱裡拿出剪刀拆開,裡麵的東西被防震泡沫包裹得很嚴實。
趙宇傑和羅明一心想討好寧舒,好讓她多照顧一點嚴禮,兩人走過來要幫忙。
寧舒:“不用,我自己能拆開。”
嚴禮一走,寧舒對他們也就不客氣了,明顯不太想搭理。她要是沒記錯,他們一共調戲了她三次。
羅明用胳膊碰了下趙宇傑,低聲道:“你不是很能說嗎,趕緊哄哄。”
趙宇傑焦躁地抓了下頭,他哄女人很有一手,從來也沒哄過老師,不知道怎麼哄,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以寫檢討,跑操場也行。”
“之前的事對不起,我跟羅明就是嘴賤了點,沒有惡意。真的,不信你問嚴老師。”
羅明轉頭喊道:“嚴老師,快來做個證明。”
嚴喬靠在餐廳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
趙宇傑:“行。”
羅明:“可以。”
異口同聲:“等著吧。”
寧舒轉頭看著嚴喬:“你上次不是說不認識他們嗎。”
嚴喬:“確實不認識,寧老師可以把他們打出去。”
寧舒:“我信你個鬼。”
寧舒拆好快遞,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對趙宇傑和羅明說道:“放心,我不會因為你們對嚴禮同學有任何偏見的。”
她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道歉,反而因為緊張顯出了幾分可愛:“以後彆再這樣了啊。”
趙宇傑舒了口氣,攀談起來:“寧老師買的什麼?”
“防狼噴霧,”寧舒拿起來一罐遞給嚴喬,“前幾天一到半夜就有人扮鬼,站在窗戶外麵嚇唬人。”
嚴喬的臉色僵了一下。
趙宇傑和羅明憋住笑,開始了幸災樂禍的反擊。
“那可太危險了,這個噴霧能管用嗎?”
“要不要備上彈弓什麼的,養條大狼狗也行,賤人一來就放狗咬。”
“你說呢,嚴老師?”
很久沒看到嚴喬像此時這麼吃癟了,兩人憋笑憋得很辛苦。
寧舒:“一大一小兩個人,小的那個好一點,大的簡直詭異,會發出鬼叫聲,比恐怖片裡的配音還滲人。”
趙宇傑疼嚴禮:“小的不能打。”
羅明看熱鬨不嫌事大:“打大的。”
嚴喬連哄帶攆地把趙宇傑和羅明趕了出去:“滾蛋,該哪玩哪玩去。”
寧舒分給嚴喬兩瓶噴霧,叮囑他晚上睡覺關好窗。
她像個女主人一樣帶著他到處看了看。
嚴喬心不在焉地聽著寧舒的講解,他在這棟房子裡出生,住了整整十五年,知道的遠比她多。
寧舒正在給嚴喬演示如何用熱水器:“摁這個按鈕就可以了,溫度自己調節。”
嚴喬跟在寧舒身後,她已經換回了原來的裝扮,依舊戴著那副黑框眼鏡,黑色T恤,深藍色過膝裙,嘴上沒塗口紅,呈現淡淡自然的粉色。
他視線在她胸口掃了一眼,發現她沒再往文胸裡麵塞棉花。
他瞧著她這幅裝扮,順眼,又不順眼。
嚴喬:“你跟你那個相親對象發展得怎麼樣了?”
寧舒:“挺好的,他人不錯,打算處處看。”
嚴喬:“挺有錢的吧,看他手腕上戴的那塊表,起碼二十萬。”
寧舒:“錢不是選對象的唯一標準,但兩個同等條件的男人站在一起,肯定選有錢的那個。”
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
但嚴喬還是精準地找到了反駁點:“沒準有錢的那個床上不行呢。”
寧舒本著一張嚴肅的班主任臉:“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這種話怎麼能拿到明麵上講,不知道羞恥嗎。
她找對象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那方麵的事:“隻要兩個人誌趣相投,能好好在一起過日子不就行了嗎。”
嚴喬笑了一下:“你是在找老伴還是在找男人。”
寧舒:“兩者有什麼區彆嗎?”
她看見眼前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把她逼在牆邊。
他身體前傾,微微往下壓了壓,一股滾燙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側,她看見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白色的襯衫布料下肌肉緊繃,性感得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
她呼吸微窒,突然有些喘不上氣。
他故意帶了聲低喘,她的耳朵一下子燒了起來,脊柱升起一股酥麻,身體不受控製地顫了一下。
她回過神來,紅著臉罵他:“流氓。”
她從來聽過這麼騷的聲音,覺得他荒淫不像話。
又對自己那一瞬間的身體反應感到羞愧,覺得自己放蕩了。
嚴喬往後退了一步,微微勾唇:“這才叫男人,懂嗎?”
寧舒狠狠踹了嚴喬一腳,轉身上了樓。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變得不怕他了,敢罵他,甚至敢踹他。
嚴喬看著寧舒的背影,她應該是生氣了,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他並沒有觸碰到她的皮膚,隻是靠得近了一些,跟她示範,告訴她什麼叫男人,讓她心裡有個數,不要等結了婚才發現自己的男人不行,哭都沒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