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名雅抬眸看見麵色不善的嚴喬, 不願意摻和人家小情侶的事,對寧舒說道:“我下節還有課,先走了。”
寧舒正在跟方名雅談論書法, 有點意猶未儘:“那下次再討論吧。”
方名雅走後,寧舒一轉頭, 看見嚴喬, 對他笑了笑:“你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不出聲。”
嚴喬晃了一下手上的毛毯:“回車裡拿毯子了, 給你放在辦公室蓋肚子。”
寧舒見嚴喬臉色不好, 意識到他可能吃醋了, 把他拉到走廊儘頭一間廢置的小辦公室, 抱著他的腰,往他懷裡鑽了鑽:“剛才就跟方老師說了幾句話,什麼都沒做。”
嚴喬勾了下唇, 眼裡沒有半分笑意:“怎麼, 你們還想做點什麼嗎?”
寧舒鬆開嚴喬, 仰頭看著他,聲音儘量柔軟:“你說話能彆這麼嗆嗎?”
嚴喬輕哼一聲,往後退了半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嫌我不溫柔,沒有方名雅斯文?”
寧舒覺得他無理取鬨,連她跟彆的男人的正常交流都不允許。
要是以後結了婚, 他是不是得禁止她和任何男人接觸。
“方名雅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嚴喬垂眸看著寧舒, 眼裡翻湧著一股酸澀,“你給他寫過情書。”
寧舒很少聽嚴喬用這種冷硬的語氣對她說話,她覺得委屈:“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現在又拿出來說。”
男人突然往前,把她抱到一旁的辦公桌上,身體前傾,微壓著她:“說,剛才為什麼對他笑。”
寧舒偏頭躲了躲:“在談論書法。”
這間辦公室沒人用,沒開空調,嚴喬呼出一口帶著白霧的氣:“我怎麼聽著你們在談情說愛。”
寧舒臉色大變,皺眉看著嚴喬:“你不要無理取鬨。”
嚴喬冷笑一聲:“我無理取鬨?”
寧舒坐在辦公桌上,踢了踢嚴喬的腿:“你放我下來,後麵還有課。”
他像是不知道疼,隨她踢打,紋絲不動,聲音沒有起伏,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悲涼:“你下節沒課。”
寧舒怔了一下,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男人早就把她的課程表背下來了。
她不想在學校裡麵跟他吵架,這間辦公室的窗戶沒關,隻要有人路過,肯定能看見他們。
他轉身反鎖上門,“嘩”的一聲拉上窗簾,房間裡頓時暗了下去。
他回到她麵前,往前逼近她,緊緊捏著她的下巴:“學會跟我撒謊了是不是?”
他以前捏著她的時候,不會很用力,這次手上沒了分寸,弄得她有點疼。
寧舒伸手去抓嚴喬的手腕,一邊拍打他,低頭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你鬆開。”
他手背上出現一排清晰的牙印,他被她咬得疼了一下,連理智都失了幾分。他攥著她的手,直接把她壓在了桌子上,不顧她的掙紮,低頭吻上去。
寧舒擔心被人聽見聲音發現,緊緊抿著嘴唇不讓他親。
這兒可是學校,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萬一被學生看到,影響非常不好,要是被陶主任抓到,會扣獎金。
寧舒晃了晃腿,狠狠踢了嚴喬幾下,努力偏頭躲避他的嘴唇:“你起來,滾開。”
嚴喬的理智被醋淹了,他眼裡隻剩下她對方名雅笑的那一下,聲音低沉:“在這裡上了你怎麼樣?”
寧舒拚命掙紮,男人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像鋼鐵一樣勒著她,讓她逃脫不掉。
她隻能哭著罵他:“你這個畜生,混賬!”
這兒是學校,要是被人發現了,她以後也不要做人了,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
他的手已經攬上了她的腰。
寧舒在絕望中聽見了更令她絕望的聲音。
她聽見了腳步聲,與這間辦公室一牆之隔:“有人來了,你鬆開!”
男人像是沒聽見,找到她的嘴唇,狠狠吻了幾口,低聲道:“他跟你說什麼美女簪花,你笑了是不是?”
腳步聲越來越近,中間夾雜著學生走路和說話的聲音。
寧舒躺在桌子上,仰著頭,在男人的舌尖擠進來的時候狠狠咬了他一口,一邊掉眼淚,紅著眼罵他:“滾。”
嚴喬嘗到一絲鹹味,才放開她,低聲問:“下次還對不對人笑?”
他沒有理智,她還是有的,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繼續激怒他:“不了。”
他聽到了滿意的答案,果然沒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過了半分鐘,外麵的腳步聲走遠,寧舒從桌子上下來,咬著自己的嘴唇看著嚴喬,臉上的眼淚還沒乾:“不知道美女簪花是什麼意思就上網查查,文盲!”
嚴喬皺了下眉,臉色陰沉地看了看手機,看到了正確的解釋。
誇人寫字好看就直接說你寫得字真好看,不就行了嗎,非得文縐縐的,用一個**什麼意思的詞。
他想對她道歉,又想想自己雖然誤會了這個詞的意思,她對他撒謊不是假的,他無法跟彆的男人共享她的字,她的任何。
說是送給他的字,轉頭就給了彆的男人一副一模一樣的。
嚴喬沉著臉不吭聲。
寧舒心軟,決定給嚴喬一個機會。
她開始在心底數數,在她數到十之前,他要是向她道歉,並保證以後不會亂吃飛醋了,她就考慮原諒他。
她數到九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嚴喬:“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你給我寫封情書我就原諒你。”
寧舒:“……”她的樣子像在祈求他的原諒嗎。
“你想得美。”
剛欺負完她,把她弄哭了,還想讓他給她寫情書。
寧舒轉身準備走,口袋裡突然掉出來一個東西,等她低頭看見的時候,已經被嚴喬撿起來了。
老天爺大概是看她哭得不夠慘,掉在地上的是剛才方名雅還給她的那封情書。
寧舒伸手去搶,跳起來搶,爬到他身上搶。他不鬆手,她根本搶不到。
嚴喬緊緊捏著那封情書,看了看信封上的日期,五年前。
他猜到是他之前查到的那封情書,他的女人寫給彆的男人的情書。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不舍得扔,天天揣在口袋裡?”
寧舒早已經忘了裡麵寫的是什麼了。
不管怎樣,這都是她的**,她哪怕隻在上麵引用了一首詩,不經過她的同意,彆人就不能看,哪怕這個人是她的男朋友,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更何況,這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她那時候根本就不認識嚴喬,會給彆的男人寫情書,難道不是正常的嗎。
寧舒不讚同嚴喬的言行,卻也不想他誤會。
她討厭誤會,認為不管什麼事,大家攤開了說,這樣會省掉很多誤會來誤會去的麻煩,不用浪費感情浪費生命。
如果她什麼都向他解釋清楚了,他還是生氣,不理解,她暫時也沒想好要怎麼辦。
寧舒冷靜了很多:“嚴喬。”
她叫他的大名,仰頭看著他,認真解釋道:“這封情書的確是我寫給方名雅的,五年前,我夾在從他那借來的書還給他。”
嚴喬靠在桌邊看著寧舒,見她願意解釋,臉色緩和很多,依舊很難看就是了。
他皺眉看著她,勾了下唇:“挺浪漫,還借書,還夾在書裡,**浪漫。”
他都想給她鼓個掌了。
寧舒無視嚴喬的無理,繼續說道:“他一直沒發現,是前段時間,就期中考試的時候整理書櫃,才發現有這麼一封情書的存在。”
期中考試的時候嚴喬正在省會出差,他撇了下嘴:“趁我不在家是嗎,行,挺會挑時候。”
寧舒:“你住嘴,彆打岔。”
她緊緊摁著自己的手,怕一個控製不住把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