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蘇暖的頭還疼的嗡嗡作響,她有些無奈的按了按眉心,知道是原主殘存在身體上的意識影響了她。
她是外來人,自然對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沒什麼感情,可原主蘇暖卻是的的確確認了這個父親了的,哪怕她知道這個人不配。
她沒有選擇,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掏出鑰匙正要開門,門就從裡麵被拉開了,程遇站在門口看著她,眼底帶著喜悅和掩不住的緊張。
“回來了。”
蘇暖淡淡嗯了聲走進去,踢掉鞋子換上拖鞋。
程遇雙手握拳,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終於轉身開口:“今天的事是我……”
他的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少女從進門後,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回到自己房間。
房門砰得關上,程遇覺得自己的心也隨之震了震,一瞬間,麵上血色儘數褪去,眼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全然消散,嘴角滿是自嘲。
她果然還是厭倦他了麼!
就因為他今天耍小性子了。
果然,他自始至終都還是隻有自己,哪怕有人對他好,這份好也是脆弱的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哪怕……哪怕隻是很小心的一次試探。
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程遇換了衣服走出家門。
他來到金帝國會的時候已經比規定上班時間晚了一個小時了,他冒著失去這份兼職的危險,就是為了等蘇暖回家,給她道歉,告訴他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讓她在班裡難堪,他隻是……
隻是在看到神采恣意的趙澈,鮮紅的跑車,那滿滿一車廂的玫瑰花的時候,他驚醒了,他害怕了。
那些明媚的色彩五一不在告訴他,他一無所有,他眼前這份不真實的美好,全部建立在蘇暖的意願上,隻要她一個念頭,這些日子讓他睡覺都不敢睡踏實的幸福,就會全部消失。
他很輕易就會變回那個一無所有的,深陷泥淖的,可悲可憐的自己。
“程遇你怎麼才來啊,我都忙得屁股冒煙了我的大哥,趕緊……小王,101包房的酒水給程遇讓他快點送過去!”
值班經理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程遇低聲道歉,迅速換上工作服,接過托盤後朝包廂裡走去。
沒錯,他在夜總會做服務生。
這裡的服務生很容易就會處於邊緣地帶,可是他除了小心謹慎以外彆無選擇。
他不能再回那個魔窟,那就隻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考上大學,改變自己可悲的人生。
看吧,在彆人能開著跑車送她一車廂的玫瑰花的時候,他卻要擠出自己並不擅長的笑臉來打工賺學費,這樣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溫暖。
看到程遇端著托盤朝101走去,值班經理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對不住了哥們兒,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
程遇走進包廂的時候,看到裡麵昏暗的光線和拉著一個服務生手的胖子,眉頭便是幾不可察的蹙起。
錢胖子,這裡的常客大金主,一個惡心吧唧的家夥,他曾經親眼看到他在包廂裡當著彆人的麵猥褻一個男服務生,是的,男的。
惡心的變態!
程遇心裡極度厭惡,麵上卻是沒有露出任何情緒,禮貌上前將酒水擺放到已經滿是酒瓶的桌上,說了句慢用後就準備離開。
“等等!”
錢胖子嗬嗬笑著。
“大爺我今兒個高興……”說著,金胖子便是拿起杯子將桌上幾種洋酒混到一起,帶著邪惡的笑看著程遇和另一個男服務生。
“喝一杯,爺給五百塊……不限量!”說著就是啪得掏出一疊錢扔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