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機卻不狡詐,淡漠出塵卻又不會太過冷血,對她更是三番兩次舍身相救……燕傾城自己也意識到到,她已經對宇文墨動心。
可她卻感覺,宇文墨對她的態度似乎有所改變。
可他一直都是淡淡的,哪怕當初對她表露心跡的時候,也是溫和淡雅絕不勉強半分的模樣,所以燕傾城又有些不確定。
她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喜歡什麼話都說清楚,也是因此,她才再度挑起這個話題。
聽到她的話,宇文墨似乎略有意外,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便是淡笑勾唇,溫和出聲:“我也覺得,我們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合作夥伴四個字出來的時候,燕傾城就意識到什麼了。
似乎也沒有太出乎預料,她也不認為自己對宇文墨有多深的感情,可看到他這幅溫和淡雅的模樣,和上次被她拒絕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仿佛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情緒波動一般,燕傾城又覺得心裡有些不甘。
所以,她沒有選擇結束話題,而是故意接下去:“聽你之前說,陛下有意讓你和昭陽公主這次回長安後就完婚?”
宇文墨頓了頓。
他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可燕傾城卻直覺自己從他眼角看到了一抹光亮閃過。
“大抵就是這次了……回去第一時間準備,應該來得及。”宇文墨眼角微微下垂,原本就溫和的模樣又柔和了不少。
燕傾城已經知道答案了,心裡有些異樣,卻也不至於失態,她笑了笑:“我記著公子之前好像沒打算對婚禮做什麼準備的。”
他們所說的準備,自然是親力親為的那種精心準備。
一應事宜交給管家下人去做也是準備,可燕傾城卻很確定,宇文墨口中的準備,並不是這種,而是真正用心準備那種。
被她點破,宇文墨笑了笑:“之前對婚禮並無任何期許,如今……”
如今,自然是不一樣了。
他也說不清除,為什麼就對這個他早就知道的婚禮忽然有了些期待。
人還是那個人,沒有任何變化,可他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燕傾城嘴角的笑有些勉強:“你不是一直不想娶她嗎?”
兩人分明是這樣交流慣了的,宇文墨回答的也很是坦然:“以前,我並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原來……原來是這樣的人。”
一介女兒身,分明可以金枝玉葉嬌生慣養,卻偏生韜光養晦深謀遠慮,她可以不在乎女兒家最在意的名譽,不介意自己成為眾人眼中荒淫放蕩的笑柄……她有著七巧玲瓏心,能忍常人所不忍,且臨危不懼殺伐果斷……
偏生,這樣的一個人,卻又有著乖張肆意,孩子氣又靈動的一麵。
她可以是韜光養晦運籌帷幄的昭陽公主,也可以是為了心上人毫不猶豫舍身赴死至情至性的小女人,她會在他這樣亦敵亦友的人麵前夾槍帶棒,作弄使壞……卻也會躲在情郎懷裡撒嬌耍賴……
宇文墨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幾年也沒見過這樣的女子,甚至他以前都沒想過,還會有這樣的女子。
這樣的……鮮活,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讓他不住想發現她更多的特質,不斷想看到她不同的模樣。
甚至……有些希望能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所有不同一麵的人,是他自己!
而不是區區一個男寵。
宇文墨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對那個以前從未放在眼底的婚約感到慶幸。
畢竟,無論如何,這麼鮮活靈動的一個人,最終,隻能屬於他。
他不著急,對於珍貴的東西,他一向有耐心,無論是人,還是彆的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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