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諫未歸。
淩祉心中一頓,來不及細想,便道:“我們回無上仙門。”
青鱗啊了一聲,眨眨眼問道:“何時?”
“現在。”
“可你還應了再帶我去坪洲府旁的小村鎮玩耍兩日。”
淩祉瞳孔緊縮,似是在一瞬間壓製住了自己心底的氣焰。
他看著青鱗又重複了一遍:“我們現下回無上仙門,收拾一下行裝。”
青鱗噘嘴:“好嘛,怎得這般凶!”
淩祉長籲一口氣,望向青鱗那張與自己心尖上人生得一模一樣的臉。
未曾言語。
青鱗慢慢吞吞地收拾了許久。
待到日落才勉強完畢。
淩祉也沒顧他的嬌聲嬌氣,掐了劍訣便攬了青鱗一起。
嗅著竄入鼻腔青鱗身上的味道,他卻皺了皺眉。
他細細瞧著青鱗的耳後頸間,那些人/皮麵具最容易露餡的地方。
卻未曾得見任何端倪。
瞧著宏大的無上仙門就在雲端眼前。
他還是先收起了心中所思。
直禦劍行至遙天真人所居的無墟峰前,他才止了劍訣。
遙天真人並不知曉發生了何事,卻也迎了出來。
他瞧見淩祉身側跟著青鱗,一張臉上溝壑愈甚。
淩祉卻道:“師兄,我有話同你言說,可否叫弟子先行帶了青鱗回去休息?”
遙天真人一捋胡子:“自然。那小屋我日日叫人收拾著,待他歸來。”
青鱗還想說些什麼,可一抬眼就見到淩祉略顯涼意的眼眸。
剩下半句話,也吞了回去。
待青鱗離去後,遙天真人抬手便要在房外織上一層隔音訣。
可淩祉卻道:“不必織了。”
說罷,就連他自己皆有些訝異。
隻因蕭雲諫的那一句話,他在心底裡,卻是當了許多真。
他輕咳一聲,沉下眼眸。
遙天真人便問:“師弟,你有何事要同我說。”
淩祉從懷中掏出那遍布皺褶的信件遞與遙天真人:“他十日前,便留書說回了無上仙門。”
遙天真人一驚:“可雲諫未曾回來過。你可知他去了何處?”
淩祉搖搖頭。
遙天真人又道:“那這十日間,你在做何?你竟是未曾察覺到他的異樣?”
淩祉握緊了白瓷茶盞。
他便是造成那個異樣的罪魁禍首。
若說未曾察覺,不如說他一直逃避。
遙天真人見他模樣,頓也了然,但仍斥道:
“雲諫是我首徒,是無上仙門未來的掌門,你可知曉!”
“即便是啊他平日行事傲氣了些,可他出生於世家望族。三歲便是天資卓越,不過八歲就於我座下修習。”
“再往後十數年間,我時常閉關,是你求了我由你來教授他法力。”
“他本就聰慧,又得了你許久的疼愛。若說這性子,倒是你養出來的。”
“若你想要磋磨他的銳氣,如何行事不好,非要將他舍棄在那坪洲府不管不顧,現下連蹤跡都尋不得!”
淩祉垂著頭,沉默不語。
遙天真人終是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便是我不閉關,也會將雲諫放於自己膝下教養。”
——“是我錯了。”
淩祉陡然抬眸,古井一般深邃地叫人望不見他的心底。
他的指節突起發白,硬生生地攥了起來。
他拱手道:“師兄,我此番回到無上仙門。一則為了將青鱗送回,我才好去尋雲諫;二則,卻也有事想要問詢師兄。”
遙天真人向來好脾性,訓斥完了便也舒緩了臉色。
他道:“何事?”
——“障眼法。”
遙天真人皺皺眉:“障眼法?”
淩祉道:“將自己渾然脫成另一幅模樣的障眼法。”
“問此作甚?”遙天真人頗有疑惑。
“倒也不那麼重要。”
淩祉頓了頓,卻仍是問道:“是否必須要那修為遠高於你我,才能叫你我都看不清他的障眼法偽裝?”
遙天真人頷首:“這般言說倒也無錯。隻是若那人修為純淨,倒也不比比著修煉長短了。”
淩祉應了一聲。
擱下了一直捏在手中許久的茶盞。
他道:“師兄,勞煩多關注青鱗。”
遙天真人歎了口氣,搖搖頭。
即便那是親子,他仍是心疼自己的弟子。
淩祉行了禮,便要告辭。
臨走前,遙天真人躊躇許久,仍是說道:“師弟,我也有一事要問你。”
“師兄請講。”
——“我從前未曾可知,你到底因何,對著那同青鱗生的一模一樣,又像了雲諫八分的畫中人,情根深種?”
淩祉陡然打翻了那白瓷茶盞。
潑灑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超愛師父!
今天是沒有小劇場的一天
我在家裡消極怠工躺了一天 一點字也不想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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