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也懶得解釋了,他已經解釋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對方就是一根筋,他也沒辦法。
至於少年說的‘會生個很乖的孩子…’這種話他完全自動忽略了過去。
倒是對方的生前事,讓他有點心軟。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總少不了那種喪心病狂的人,虞柯和其族人,就是其中典型的犧牲品。
說到底,他雖性格冷情,內心其實還是心軟的人。
“這裡沒有煉丹方士,但是有會做實驗研究的人,以後的世界會非常殘酷,除了我之外,不要再把這些事情拿出來亂說,知道嗎?”
楚淮最後不放心再次叮囑。
“恩,楚淮君放心,這裡的人都好弱,沒有楚淮君我也可以保護自己了。”
虞柯偏頭,眼中閃爍我很厲害的光芒,對外界的殘酷根本不明白。
楚淮歎口氣,這個世界的人是弱,但末世後的喪屍和異獸可就惱火了。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不要輕視任何人和事物,你厲害,那之前怎麼還被你嬸嬸欺負?”
他出言打擊潑冷水,避免懵懂無知的少年將來太過自信而出岔子。
“那,那是因為我剛清醒,身體還未修習內功道法,嬸嬸脾性又甚是凶煞,我才還不上手……但之後我練出了點內功,不與她計較也不過是因為我擔心村民發現我性情大變,將我當做妖怪燒死,楚淮君,你教我的東西我都在好好學的!”
聽見楚淮似乎不相信他有能力的口氣,虞柯著急解釋。
他雖不知外麵世界如何險惡,但子房君常跟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太過異類招大禍等等的話。
初到陌生世界,種種現代的東西讓他心中震驚,在短暫的發蒙之後,他就很是小心翼翼,好在他之前是村裡的傻子,開始的瘋言瘋語也沒人在意。
“那她打你你就忍著?”
看到虞柯著急的小模樣,楚淮嘴角忍不住翹起想笑,但他可不喜歡太過優柔寡斷忍耐的性格。
“那到沒有,我給嬸嬸下到了一道咒,打在我身、疼在她身,可嬸嬸笨死了,疼了好幾次都記不住……”
少年並沒有讓他失望,著急表情消失,換上一副竊喜偷笑。
楚淮眼中溢出淺淺笑意,又看向少年背後的背包,問。
“那你那背包裡裝的是什麼?鼓那麼大一包……”
剛才上車的時候他就想問了,也不知道那包裡裝了些什麼,少年連坐車都要緊緊背在身後不放下。
“都是我的寶貝呀。”
虞柯笑容滿麵的打開那個鼓囊囊的大背包給他展示。
楚淮跟著放眼去看。
他原以為那背包是行李,應該裝的是衣服之類。
結果那背包裡麵衣服到是有,但不多,大半都是動物的骨頭、玉石以及數個裝著像鮮血液體的礦泉水瓶子,稀奇古怪的東西一大堆。
這小家夥不是說他學道術內功的嗎?他怎麼看著更像邪術呢……
“這些東西是用來乾嘛的?”
楚淮實在沒忍住好奇心。
“是下咒畫符用的,這裡的天地靈氣實在太稀薄了,短時間內根本用不出道術,前些日子我夜觀天象,發現這裡要發生大災,便收集了些凶獸骨頭和鮮血,方便下咒畫符自保,楚淮君,這些都是你教我的,你真厲害……”
虞柯微笑,語氣老道,一本正經解釋。
說道最後看他的目光就跟那動畫片裡似的崇拜得露出星星眼。
雖然知道對方誇讚崇拜的是另有其人,可被少年用這種眼神看著,楚淮心中還是有種無法形容的悸動。
但連下咒這種被世人列為陰毒邪教的東西都會,虞柯口中的那什麼子房君怕不是普通方士道長那麼簡單。
不過管他什麼人,從古至今幾千年的時間早就是化成一捧黃土沒了。
虞柯會的隻要是有用的本事就行,末世太凶險,保命的手段越多越好。
盯著眼睛帶笑直望自己的少年,楚淮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對方腦袋,才收起心思認真開車,尋找住宿的地方。
雲南是旅遊地區,但幸好最近不是出行旅遊的旺季,所以旅館還是很好找的。
按照楚淮的打算他自己是不計較住宿條件,想找不用登記的小旅館。
但是看看身邊的少年,他鬼使神差的找了家檔次最好的酒店入住。
一分錢一分享受,好的酒店房間跟普通旅館設施是很不一樣的,裡麵裝修精美,家電齊全,住上去是非常舒服的。
虞柯沒有見過太多現代的東西,對什麼都好奇新鮮。
瞧見房間裡還有電視機,立刻就興奮得上去擺弄。
雖然在棗兒溝裡也見過電視,但是村裡的人都很小心使用保護,不讓小孩去碰,他是村裡有名的傻子,人家更加不會讓他進屋,生怕弄壞了。
對能夠播放畫麵的電視,他很是稀奇。
楚淮看著他笨拙的到處找開關,像好奇寶寶,嘴裡還奇怪嘮叨著‘這隻雞怎麼跟村裡的不一樣啊’,忍笑拿遙控板幫他打開。
電視剛打開,還未調頻道,裡麵就傳出一檔重播新聞的聲音:
“接下來我們繼續報道最近備受關注的西北荒漠突現古墓事件,根據考古學家多日研究,已經確定古墓是兩千多年前秦朝時期所建,但建築風格卻與一般秦朝時期墓穴有很大不同,存在重大研究價值……”
“但可惜的是盜墓賊意外開啟了古墓機關,導致整個墓穴坍塌,我們的考古人員隻在裡麵發現幾具已經腐敗盜賊屍體,和少量的丹鼎器皿之類陪葬品……”
伴隨著電視裡麵記者報道,楚淮心臟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