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手的黑泥,臟成這樣幫我煉出來的丹藥誰敢吃?”
少年立馬鬨了個大紅臉,解釋,
“才不是黑泥,是炭灰,先前爹爹在教我寫字,我正練著你就來了,不及洗……”
“臉上呢,練字還能練到臉上去?”
他繼續逗趣,誰說看起來冷情的就真冷?他就是怪脾氣。
“那是為防你這種壞蛋!”
好似已經入了狼窩逃不掉,少年乾脆破罐子破摔。
雖然牢裡有很多比他好看的族人,但爹爹還是怕他被選中帶走,每次煉丹方士和職官來挑人的時候總挑長得最好的,又臟又醜就暫時不會瞧了。
他聽得出來少年沒說出來的話,不老族人的長相的確很惹人眼,官僚王室又常喜褻.玩。
不過他與那些人又不同,少年總叫他壞蛋真是頭疼。
“我又沒欺負過你,為何將我與他人相提並論?”
“你踩死了我的小龜!”
“我是無心之過,賠了你,也道了歉,它受了我的超渡來世投成人,更是修來的造化。”
“那也害過了我的小龜,你還不認錯。”
“可也算不上壞,反之現在我收你做藥徒,免了你彆其他方士抓去煉丹之苦,你不感謝於我,還一口一個壞蛋喚我,無禮至極。”
“落你手上你也照樣要放我血,我作甚要對你有禮……”
少年不服氣。
“那我若不傷你,好吃好喝的待著呢?”
“無事獻殷勤,肯定非奸即盜。”
“……”
他語頓,反正就是說什麼少年就是不相信,方士的印象在對方心裡根深蒂固。
盯著小柯清洗之後露出的秀氣臉龐,他笑了笑,放棄了解釋爭論。
倒是他不說話,少年卻反而對他感興趣了,繼續瞪他。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我就知道你們方士肯定沒好人……”
“我說的話你又不相信,你讓我說什麼?”
這回輪到少年語頓了,“那你可以告訴我你想什麼時候殺我做藥引,讓我有個準備,吃口飽飯上路呀。”
“我何時說要殺你做藥引?我可一直說收你做藥徒的,你又冤枉我。”
他很無奈,暗恨那些破壞方士形象的家夥。
“你真的要收我做藥徒啊?”
許是終於看到他的真誠了吧,少年有點鬆動了,兩隻手抓住浴桶邊緣,小心翼翼湊近他。
“對,做了我的藥徒你就不是奴隸了,也沒人再抓你去煉藥,願意嗎?”
“可他們還會抓我爹爹、叔叔,還有哥哥弟弟們……”
少年表情憂傷可憐,那些都是他在乎的家人,如果就他活著,那多沒意思。
“如果你聽話給我當藥徒,我就考慮向陛下諫言如何?”
“真的?”,那晶瑩的雙眸亮得動人。
“看你表現。”
“仙師!”
聰明的少年立馬就改了口。
記“我不喜這個稱呼,我叫魏子房,你可喚我的子房君。”
“為何要喚君呀……”
少年盯著他不解,聲音有點小,君不是民間妻稱夫的嗎?
他隻笑不語,伸手拂開少年額前的碎發,附身落下輕吻,不容拒絕先烙上屬於他的印記。
單純的小柯不知所措,臉頰浮現兩團紅色。
楚淮雖碰不到,但能夠感覺到所以的一切,心中酸澀又好笑:真是個衣冠禽獸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