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被子都搬運到樓上,一個人乾脆去衛生間把妝給卸了,洗了把臉給自己降了個溫。他素顏很能打,唯一的缺點就是口紅塗抹多了,實際唇色很淺,看起來沒血色。
現在運動了一段時間,他臉上血色比平時好,素顏和上妝也沒太大區彆。
他擦乾淨臉和手,到房間正式折騰起來。
屋子二樓有一個巨大的房間,所有的木板都在了這個房間內。房內窗戶大開,陽光正好,還時不時有暖風吹進屋子。
從窗戶內往外望去,可以看到大半個中玉島。樓下廣場上空留著五個椅子,遠處是他先前路上看到過的水稻田和大棚。再遠一點就是河道,以及河道外一大片一大片的農地和大棚。
河那邊隱隱似乎有鵝在撲騰,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岔眼了。
賀君想多看兩眼窗外的風景,但想到今晚睡覺需要床,決定還是先鋪床。
木頭墊在底下睡起來硬,賀君先把墊被塞好,再在上麵鋪上床單。被子是新的沒晾曬過,三件套還得他自己親手給套上。
好在常年住外頭,套個被子是簡單活。
他忙著做事沒說話,抬起頭掃到一眼鏡頭,猛然想起是在錄製,笑著講解起來:“被套套起來很簡單。我們把被子鋪平,再把被套翻過來蓋在上麵。接著,我們抓著兩個角翻轉,抖一抖,一半被子就進去了。再把剩下的被子往裡塞,把另外兩個角對齊。最後拉上拉鏈。”
此刻的被子四個角是對齊了,但中間被子鼓出來一坨。
賀君手長,在床邊將被子邊沿拉起,扯平後用力自上而下一甩。被套是深藍色的,整條被子在這一刻仿佛海上滾浪一般,從一頭滾到了另一頭。力道大到連起的風都有了聲音。
原本中間鼓出來的一坨被子瞬間被扯平。
賀君走到床尾,再用同樣的動作甩了一遍。他這回力道恰到好處,被子被徹底攤平,而床頭那部分的被子竟然自動翻上來一截,就像是酒店裡床頭翻折的一段。
攝像師愣住。
賀君也愣住。
賀君轉頭看向攝像師,點著被子震驚:“看到沒?看到沒?剛才我甩被子一步到位!”
他完全被自己這個操作逗樂,麻利去幫另外幾個人鋪床:“不行,我要再來一個。我簡直是個天才。”
正要鋪呢,他突然想起他們團有直播任務,和平台簽了時長合同。賀君跑去窗口往下朝節目組的人喊:“導演!洪導,我現在可以開直播麼?”
洪導手上拿了根冰棍,晃悠出來嗦著冰棍抬頭:“可以啊。能引到流也挺好。不然你們放出去都沒水花。當然,我是建議你們晚上直播,五點後看得人多。”
這個節目第一期沒知名度,又是和地方簽的宣傳合同,回頭宣發不能炒作太過頭。洪導都不知道這綜藝會不會有水花。彆人最初都靠國民度高的明星吸觀眾,他們……隻有一個糊團。
洪導三兩下把冰棍吃完:“你現在直播什麼啊?”
賀君:“直播鋪床。”
洪導:“?”
賀君覺得直播不是個重點。他就想問:“你為什麼有冰棍吃?冰棍多少錢?”
洪導:“一塊錢一根,村裡頭小賣部買的。”
擁有十塊錢的賀君雙眼發光:“村裡小賣部在哪裡?”
洪導看著賀君,露出了一個“你懂我懂”的笑容:“我助理買的。”他重新回到節目組人群裡,坐回自己攝像機後頭,當做無事發生。
賀君:“……”好的呢,看來得他們自己探索。
賀君回到房間裡,打開手機和隊友們說了聲:導演說村裡有小賣部,你們碰到人問一聲。回頭我們要買調料啊、鍋碗瓢盆很多東西。
他內心天平在省錢和隻要一塊錢的冰棍上搖擺了一下,最終選擇省錢:“算了算了,沒錢吃不起冰棍。我們先直播。”
房間裡被打光師布置過,光線合適。
賀君從行李箱裡翻出支架,四處看了圈,發現家徒四壁的後果就是,他隻能把支架放在窗口,對著房間裡麵拍。
“萬一手機摔了,我們能不能申請要個手機讚助商?”賀君發出真心實意的詢問,調整好手機位置,把直播間打開,同步到社交平台,並寫上了直播標題——
Vacation賀君在線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