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三兩日,蘇銜閒得長毛。被困在紫宸殿養傷真無聊,什麼也不能乾。太醫讓他靜養,皇帝連本書也不許他讀。
是以用完早膳,謝雲苔就被蘇銜拽上了床。
“乾什麼呀。”撤走殘羹剩菜的宦官還沒完全退出去,謝雲苔邊被他拉拉扯扯邊心虛地往門口看,好在殿門很快關上了。
她坐到床邊,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懨懨地皺著眉頭,把她按躺在腿上,手在她臉上捏來捏去。
小狗腿長得真好看,軟軟的,可惜一時半刻吃不著。
——蘇銜一邊戳她雪腮一邊煩悶地想。
要是不在宮裡就好了。這點傷他根本沒當回事,在宮裡卻不得不受拘束,不然在紫宸殿的龍床上顛鸞倒鳳也太過分了一點。
謝雲苔耐著性子任由他研究她的臉,發覺人著實是會慢慢不要臉的。最初他調侃她兩句她都臉紅,現下臥在他腿上被她摸來摸去她都覺得隨他好了。
誰讓他救了她的命呢,不管他在不在意,她是因此才活下來的。
她自顧自地想著,他的手在她臉上玩夠了,開始一分分向下探去。在頸間一滑而過,倏然順到背後,將她一把擁起,又就勢探入上襦之中。
這回謝雲苔臉紅了,身子也僵住,後脊一陣輕癢激得她渾身發酥,她禁不住地輕輕推他:“公子乾什麼……”
話沒說完,薄唇猛地被他俯首壓住。她愕然,貝齒旋即被他不講道理地撬開,他慢條斯理地探了一圈,收回去,咂咂嘴:“解饞。”
說著他注意到她已紅透的雙頰,笑一聲,懶懶地靠向枕頭,睇著她揶揄:“謝雲苔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
他都沒乾什麼,她就又這樣了。
謝雲苔抬手碰碰自己發燙的臉,小聲呢喃:“公子這樣,還不許人臉紅了……”
蘇銜不由瞪眼:“我哪樣了?!”
謝雲苔不吭聲,他眼眸微眯,目不轉睛地打量起她來:“哎,謝雲苔。”
麵前長長的羽睫抬了抬:“嗯?”
他輕笑一聲:“你是忒沒見過世麵,還是討厭我啊?”
謝雲苔謔地抬頭:“公子這是什麼說法?”他懨懨地淡看著她。
“奴婢當然不……當然不討厭公子啊!”她杏眸圓睜,但話說得磕磕巴巴。說完一想,又趕忙爭辯,“又和見沒見過世麵有什麼關係!”
“嘁。”他不予置評,身子順著枕頭往下一滑,懶洋洋地躺倒。又信手一拽原本立在背後的軟枕,掖到腦袋底下,“沒勁,真沒勁。還是該早把你賣到青樓去,換個風情萬種的回來給爺暖床。”
謝雲苔暗自瞪一瞪他,不作聲了,倒也並不太慌。
他若真打算賣了她就是一句話的事,隨時都可以。現
下這樣掛在嘴邊,聽來反倒隻是說說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奴婢去給公子看看藥煎好了沒有。”她從容自若地下床踩上鞋往外走,走出兩步,蘇銜拖著長音提要求:“還要昨天的梅子——”
“知道啦。”謝雲苔口吻明快地應下來,心裡暗暗腹誹:小孩子脾氣!
走出寢殿,便是安安靜靜的內殿。皇帝多數時候都在這裡,坐在禦案前看折子。謝雲苔最初兩日到內殿時特彆緊張,現下也慢慢冷靜了,因為皇帝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她要出去乾什麼就直接出去便是。
走出內殿、再穿過外殿,初春清朗的天幕映入眼簾。謝雲苔深緩了一息,走向禦膳房。
宮中的尚食局與禦膳房是分開的,尚食局料理闔宮吃食,位置偏遠一些;禦膳房隻負責天子飲食,就在紫宸殿後。
這幾日蘇銜的一日三膳,包括煎藥等事宜是一並交給禦膳房的,謝雲苔兩三日下來已走了好多回,已很熟悉。於是步入院門,她便去了次進院,到南側的屋中找當值的宦官:“我來給相爺端藥,有勞公公。”
那宦官微一滯,看向她,賠笑:“對不住,姑娘,今兒一早事多,耽擱了一刻才將藥煎上,你等一等。”
說罷就很客氣地給她沏了茶,還端了兩道剛製好的點心來,放在小桌邊:“坐下等,一會兒就好。”
謝雲苔應下,安然落座。拿起一塊點心正要吃,一宮女穩步進屋,看向那宦官:“三殿下剛辦完差回京,今兒個進宮問安,我們娘娘賞了好些東西,適才陛下又吩咐賞幾道三殿下愛吃的菜下去。三殿下身邊又不愛多帶人,這眼瞧著人手不太夠用,吳公公您若閒著就幫個忙,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