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為相四年被彈劾五百多次——謝雲苔偷眼白他,輕輕一哼,轉身走了。
她還是獨自去敬賓朋吧,一直跟他在一起,他肯定會沒完沒了地胡鬨!
“咦小苔——”蘇銜還偏要叫她,好在被沈小飛打斷:“師兄。”
沈小飛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你等會兒再纏著嫂嫂,我跟你說點事。”
蘇銜收回目光,咂一咂嘴:“快說。”
席上,謝雲苔四處應酬著賓朋,沒事乾的蘇婧屁顛屁顛地跟著她。蘇婧本就生得可愛,這樣乖乖跟著剛過門的繼母引得眾人都笑。
喜歡孩子的婦人都不免把她招呼到近前逗一逗,蘇婧並無懼色,謝雲苔便也不管,隻囑咐她走路要當心,眾人敬酒不免人來人往不要被撞到。
直至聽到有人笑問:“哎,你娘若以後生了弟弟妹妹,不要你了你怎麼辦呀?”
謝雲苔黛眉一蹙,轉頭望去。
她不喜歡這樣的話,不僅因為母親的提點,更因為她小時候也被人這樣問過。有些做長輩的便是這樣奇怪,心知小孩子天真純善,就偏要問些讓他們恐懼的問題,然後看著他們的局促不安捧腹大笑。
如此發問的初衷或許並不惡意,隻是想開個玩笑,對小孩子而言卻是討厭得很。
謝雲苔上前將笑容僵住的蘇婧一攬,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麵前的婦人:“這位夫人說什麼呢?”
她含著笑,聲音卻冷,那婦人滯了滯,起身頷首:“妾身與她說笑……”
謝雲苔的視線從席上一劃。這桌席偏,可見席上之人既不會身份貴重亦不可能與蘇銜親近,那就沒什麼可非要留麵子的。
“這位夫人,你夫君若日後另有新歡,休妻另娶不要你了,你怎麼辦?”她笑吟吟地問道。
麵前婦人的麵色愈發尷尬:“夫人,您這話就……”
“如出一轍的玩笑話罷了。夫人這般年紀曆經世事仍不愛聽,我家阿婧憑什麼就要乖乖聽著?”說罷她便不再看那婦人,緊緊一摟阿婧,柔聲哄道,“不要聽外人胡說哦!爹娘都不會不要阿婧的,阿婧這輩子都是咱們相府的長女呢!”
……誰不知道相爺的長女是從蘇家過繼來的!
那婦人當眾難堪心下忿忿,直想拿這話反擊。牙關緊緊咬著,終是忍下了。
她得罪不起丞相,眼前這位丞相夫人看著也不好招惹。
“娘抱我好不好……”蘇婧在她懷裡聲音小小的問,說完自己就搖了頭,“不要了不要了,娘會累。”
謝雲苔聽得出她多少還是被激出了不安,嗯了一聲,便將她抱起:“走,娘帶你用膳去。”
與蘇婧一道回房用了膳,謝雲苔就沒再回到席上,蘇婧不多時便打了哈欠,由嬤嬤帶回去睡覺。謝雲苔在洞房中等著,入夜時分,蘇銜終於進了屋來。
他多少喝了些酒,饒是功夫上乘也顯了醉意。美酒將他上挑的眼角染出些許紅暈,謝雲苔歪著頭看他,久違地又覺得他像個狐妖了。
一襲大紅衣袍的狐妖,還挺好看!
她這般想著,“狐妖”嬉笑著將她擁住,一點矜持都沒有,手就不老實地摸向了她的衣帶。
她忽而僵了,一動不動。他的吻落在她頸間,手認認真真地又摸索了一會兒,將她腰帶解開。
接著,他終於意識到她僵住了。
“謝雲苔。”蘇銜不滿地皺起眉聲討,“你怎麼不理我。”
“嗯?哦!”她猝然回神,打起精神,也摸向他的腰帶。
婚服好複雜哦!
她手上顫著,好半晌才將他的腰帶解下去,大紅婚袍隨之一鬆,她又兢兢業業地尋他衣上的其他係帶。
但他好似突然失了耐性,打橫將她一抱,大步流星地走向床榻。
把她放到床上,他反手一扯,床帳垂下來。謝雲苔滿眼都是喜慶的紅色,除卻大紅就是他了。
她鬼使神差地想起很久之前她第一次躺到他床上的時候,心裡忽而好那次一樣慌了。
“蘇蘇蘇……蘇銜!”她的朱唇在他眼前輕輕戰栗,撩得他心弦怦然而動,頷首猛然吻下。
蘇銜,我害怕!
——將要出口的喊聲好巧不巧地被他噎住,成了一聲嗚咽。
作者有話要說: 大婚紅包加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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