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轟!”一股熱潮迎麵襲來。
震耳的轟鳴聲,令整個電梯激烈的晃動著。
“嗡……”
丁小乙捂著耳朵,隨著轟鳴聲散去後,耳朵裡回蕩著一陣嗡嗡作響的耳鳴。
眼前灼熱的火光,瞬間將整個車子給吞噬進去。
爆炸後的殘渣,更是散落在地麵上。
甚至依稀的能夠辨認出,女孩被炸斷的手臂,以及一些已經看不出是那一片器官的碎肉。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味道。
甚至是臉頰上一陣一陣的焦熱感。
令三人一時麵麵相視,電梯的大門也在這時候關閉上。
頓時電梯裡一陣死寂。
誰都沒想到,會爆炸。
李慶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不禁低下頭一瞧,瞳孔驟然一緊,身體像是觸電一般的跳起來,,把自己牢牢的貼在電梯上。
一節手指,碎裂的指甲上貼著鑽花,一縷青煙順著焦爛的指頭彌漫在封閉的電梯裡。
類似烤肉一樣的氣味,傳入三人的鼻腔中。
方才還一臉興奮的貝克特,頓時就差點吐出來。
“真……這……這……嘔~~”
李慶整個人都受不了了,轉身撲在角落裡嘔吐起來。
頓時,本來就沉悶的電梯,又覆蓋上了一層酸糜的味道,更是令人感到受不了。
貝克特強忍著自己胃部的翻騰,黑著臉,額頭上青筋蹦極,一雙眼睛瞪的和牛鈴一樣大。
三人中唯一還能鎮定下來的,也隻有丁小乙自己。
這不是他心理強大。
任何人,在直麵死亡的時候,都會感到強烈的不適。
隻是無論是空氣中的味道,還是地上的那一節手指。
相比不久前,那個被大紅鞋子操控的搶劫犯來說,都是小巫見大巫。
至少,這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沒錯,這個說法很殘忍,可很真實,相比那些已經高度腐爛,散發著油膩膩的屍臭,這絕對屍小巫見大巫。
隻是即便這樣,丁小乙的麵色也同樣好看不到哪裡去。
突然的爆炸。
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在爆炸中,直接被炸的支離破碎。
這就是所謂的培訓??
這時候他想起來,雷丁通過電視屏幕說的那句:“工會每年都有死亡名額。”
最開始,自己以為這隻是雷丁在嚇唬他們的一種小把戲。
現在看起來,這並不是一句玩笑話。
“艸!”
丁小乙拳頭砸在電梯的大門上。
是他們把工會想的太好了,都忘記了這個工會,是和聯盟平起平坐,掌握著生殺大權的權力機構。
如果之前,王佳良和鐵爪的行為,讓自己對工會有了少許的好感。
那麼現在,這份好感,頓時間煙消雲散。
“咦,這裡怎麼會有一副油畫?”
這時,貝克特注意到,電梯裡懸掛著一份油畫,看起來油畫已經很有年代感。
在這個是時代裡,即便是仿品的油畫,也往往都是很貴重的奢侈品。
怎麼會被隨意擺放在電梯中,況且也和電梯的風格不搭配啊。
丁小乙也顯然注意到了,而且油畫的風格,也是令人感到怪異。
空曠的街頭,懸掛著兩盞光線很微暗的油燈,一個提著鐮刀的稻草人,出現在街頭。
作者的偏向陰暗的畫風,令稻草人看上去仿佛置身在黑暗中,欲之將出的樣子。
油畫的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七點請熄燈!”
這是油畫的名字麼??
“叮!”
這時電梯的門緩緩打開。
丁小乙三人迅速從電梯裡走出來。
不,應該說是逃出來。
裡麵的味道,已經讓人感覺再待上一秒,自己都要崩潰的程度。
特彆是李慶的嘔吐物,在丁小乙眼中,那玩意比地上的那一節手指更惡心。
甚至他都覺得,自己身上那股泡麵的味道,都要好過電梯裡的空氣千百倍。
一出電梯,迎麵而來的清新空氣,令三人緊繃的牙關,頓時得到了緩衝,冰涼涼的氣溫,像是一盆冷水撒在臉上,令三人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麵前中世紀風格的樓房,縱橫錯亂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地上碎石鋪墊的馬路,讓三人仿佛回到了極其遠古的時代.
“等等,這裡不就是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副油畫麼??”
丁小乙回過頭來,果然身後的兩盞油燈忽明忽暗的光線,眼前的畫麵,和他們方才看到的油畫完全一模一樣。
“嘶!我了個艸,這是要玩死我們麼?”
貝克特看著周圍的場景,一陣頭皮發麻。
“什麼?什麼油畫??”
李慶一臉茫然,他剛才吐的厲害,根本沒來及看什麼油畫。
丁小乙本想要給他解釋一下,可還未開口“咚~~咚~~咚~~”前方的鐘樓發出沉悶的鐘聲,令三人循著聲音往鐘樓看。
鐘樓上的表,時間剛好停頓在七點鐘的方向。
看到鐘樓上的時間,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席卷上心口,下意識去看向黑暗處,目光掃去。
正見角落裡一個稻草人緩緩探出了腦袋,一綠一紅兩顆紐扣縫製的眼睛,正像是在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