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丁小乙躺在軟硬適中的沙發上。
一手剝著糖果的包裝紙,一手拿著那本日記。
一旁巨大的鐵鍋,正被架在臨時挖好的土坑上麵,下麵燃起的火焰,把鍋裡的水逐漸煮至沸騰。
大頭不時在一旁手舞足蹈,似乎在它的眼裡,這是丁小乙給自己準備的新飯碗。
剝好的糖果,塞進手邊肉球的嘴巴裡。
看著麵前嶄新的第五頁,神情變得慎重起來。
因為第五頁記錄下的信息,非常的多。
以至於,每一個行他都要重複的去看上三遍。
聯盟曆年月號。
錯了!
錯了!
全都錯了!
該死,這個老家夥一定是在騙我!
可他沒有理由去告訴我一個假的結果。
我後悔了。
我壓根就不該去和他賭。
看著這個老家夥在我麵前洋洋自得的樣子,明明是賭贏了,可我總覺得,這次輸的人是我。
這是老頭子第一次在日記裡說到自己賭輸了。
怎麼賭的,卻是沒有寫,從時間上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看著上麵短短的幾行話,他心裡頓時有些沉重。
這一頁日記還沒完,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聯盟曆年月號。
我想了一晚上,最終放棄了把答案告訴我的老朋友。
那個老家夥說的對。
人類挺過了大震動帶來的劫難,又熬過了將近年的混亂時期。
工會和聯盟,在近年的時間裡把人類重新帶上了發展的軌道。
但對靈能生物的了解和研究,還是太短暫了。
這條彎道,是必經之路,雖然是錯誤的。
但存在即是合理,
我不能去乾涉這個過程。
否則,要麼被當做瘋子。
要麼就隻有一小部分人接受。
那樣隻會導致工會出現極大的崩裂。
就如年前的墮靈師叛亂,是一樣的道理。
聯盟曆年月號。
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我親眼看到了一場,除靈師和墮靈師之間的戰鬥。
那個老家夥,就像是跟在我屁股後麵的尾巴一樣。
站在我身後評點著這場戰鬥的得失。
嗯!就如他說的那樣,除靈師像是一個隻知道去練習基本功,卻不懂得運用的三流武者。
而墮靈師,則是一個一心求快,不重視任何基礎,劍走偏鋒的劍客。
兩者的差距,隻有達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才會徹底區彆開。
而在這之前,兩者都是錯誤的典型。
隻有力量上的差距。
精神上毫無任何區彆。
至少在正確的答案麵前,他們確實沒有差彆。
這場戰鬥結束後,我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靜一靜。
老家夥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幾下,似乎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給抽走了。
他說,那是黃泉裡沾染的氣息。
抽走掉,會幫我免除很多麻煩。
可惜,我太老了……實在太老了…
日記到了這裡,就結束了。
合上日記本,丁小乙閉著眼睛,躺在肉球的身上。
日記裡從頭到尾,並沒有提及到底是哪裡錯了。
老頭子,把這些信息記錄在日記裡,卻不直接告訴自己答案。
要麼,就是這個答案,太具有顛覆性。
要麼,就是這個答案,不允許他寫下來。
即便寫下來,怕也是會像前麵的那些內容一樣,變成一團馬賽克。
或者兩者都有。
如果在之前,自己一定會對這篇日記的真實性產生質疑。
不過經曆過靈能精粹的這件事後,他已經相信了日記中提到的問題。
這個錯,不是工會的信念錯了。
而是方法。
工會在走彎路,至於彎路的儘頭是正確,還是錯誤。
日記裡沒有說。
墮靈師那邊同樣是如此。
但就如那句話,存在即為合理。、
日記中提及到的黃泉氣息,自己身上怕也是沾染了不少。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導致自己容易碰見靈能案件。
這一點自己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一味躲避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