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敏調查出海吹紗資產情況後,有了個計策。
以海吹紗的能力,他開口要錢,她一定會爽快的給。他開口要五十萬,但其實,隻需要到手二十萬現金,就能讓他走鄉村小路,平安潛逃出鏡。
於是,白敏敏聯係了海吹紗。
“柳長貞的書信和日記?”
“我其實根本已經忘了他。”白敏敏指著夷光,“我抗日時期,是給柳長貞跑腿的,我隻記得自己給黃河腹地某個守護龍脈的大妖送過信件,但他叫什麼,做了什麼,我去的又是什麼地方,我一個都想不起,還是看柳長貞的日記才有印象的。”
白敏敏道:“三七年,柳長貞決定返回老巢奪龍脈,到家後,給他寫過一封報平安的信,這封信我去送的,但沒有送到他手中。”
“為什麼?”
“我也忘了原因,但柳長貞的日記中夾著這封信和信未送到的理由。”白敏敏說,“小徒敏敏送信未達,言說已尋不到狐仙廟,多方打聽,知廟中發生過慘案,君不知所蹤。正如君之前所預言,我想,君已護住了根脈,如今,重擔在我輩肩頭。必不負君心。”
白敏敏拿出手機,照片中,是他拍下柳長貞日記內容:“我存了份電子檔。”
海吹紗:“預言?”
“沒錯。夷光是昆侖八尾,出山就已看到未來,他的使命,就是護啟明的龍心。”白敏敏說道,“我們是抗戰時期臨時的龍脈守護者,夷光是龍心的守護者,而且已經護了千年,千年準備,就為了真正的危險到來這一刻,護住土地之根。”
海吹紗激動地抓住了夷光的尾巴。
白敏敏又道:“關於夷光,我師父寫了許多。包括為了不讓外敵查到龍心所在之地,師父還兜了個圈子才回老巢,結果被夷光知道後,寫信給師父,斥她此舉是不顧大家的安危。這是師父收到的最後一封來信。”
“這些都有證據?”
白敏敏笑了一下,又翻出一張照片,給海吹紗看:“全都有,這個是師父夾在日記中的一個簽,夷光寫的。”
——斷尾贈君,助君傾力護龍頭,龍頭安然,心亦可穩固。願國脈昌隆,永不斷絕。
夷光敬上。
“夷光!”海吹紗把圖片給夷光看。
這確實是夷光的筆跡,海吹紗見過他用鉛筆在書本上標注的讀書心得,雖然簽紙上是毛筆小楷,但字跡是一樣的,纖瘦修長,飄逸溫柔。
這麼說,他斷了一條尾巴,給了柳長貞,助她奪回龍頭脈。
“那狐仙廟的案子,是怎麼回事?”開心過後,冷靜下來的海吹紗問。
“我鬥膽猜測了。”白敏敏翹起二郎腿,換了個姿勢說道,“狐仙廟的案子,肯定不是夷光所做。證據不僅是我師父的這些書信,還有一個鐵證。”
“我師父的信,證明了夷光是守護龍心的大妖。”白敏敏道,“那麼,還有一件事,證明了夷光的清白。”
他指著海吹紗,又指了一圈:“他若反叛,又哪來咱們坐在這裡,聊這件事的真相?根早沒了。如今龍脈安然無恙,不正是他清白的鐵證?”
海吹紗臉上有了笑容。
“這麼說……他身上的傷?”
“說不定,他身上的傷,原本應該是要傷在龍心根脈上的。”白敏敏道,“我這麼說,你是不是想明白了?”
“狐仙廟的案子……”海吹紗道,“極力想掩埋掉夷光存在的那個妖,是他做的吧!即便不是,他也是嫌疑犯之一!”
白敏敏打了個響指,把手伸了出來。
“五十萬。”他道,“五十萬,我就把證據的真品都給你們。”
海吹紗道:“稍等,我和夷光商量一下。”
白敏敏微笑。
他知道,就算拿不到五十萬,隻要有二十萬,不,十萬,他就能順利潛逃出境,再無性命之憂。
很快,海吹紗和夷光商量完畢,回來了。
白敏敏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夷光說:“我們商量的結果是,我們信任特案處,所以需要你作為人證,留在這裡。”
他這番話說的溫柔,但白敏敏直冒冷汗,因為昭公主就懸在脖子前。
白敏敏:“你又不能殺我,何必多此一舉威脅我?!把我交出去,等待我的隻有死路一條!”
即便不被滅口,他也會被判刑。按他多年犯的罪,不必想,就是死刑。
“我要留你,你也沒辦法走。”夷光淡淡道,“人證物證,我們都要。明天,我們就會把你交給特案處的工作人員。”
“混蛋!你是要用我的死換你的清白,你不講道義!”
“你錯了。”
夷光看向他,眼神如悲憫人間的菩薩。
“我要堂堂正正,拿回我的清白,我選擇的,是正法。”
“走正法,得正果。”
“善行和惡報,是分開的。”
夷光麵無表情,緩緩說道:
“走正法,若你的正果隻有死,那是你多年作惡應得的,惡報就是你的正果。”
“走正法,若我的正果是清白,那是我本就無罪,清白就是我的正果。”
“你的惡報,非是因我,自己作孽罷了。”
白敏敏暴怒,卻一動不敢動:“夷光,你大爺的!”
而海吹紗笑眯眯總結:“夷光,說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