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遍流程,把鑰匙放在梅承枕頭底下後,海吹紗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抱著狐狸的尾巴,也不說話,哼著歌跑神,手指頭控製不住,偶爾會搓一搓狐狸尾巴尖上的那撮毛。
搓掉,就挑出來,吹口氣,吹掉。
然後許願:“一定要來,一定要沉冤昭雪,順利,大吉大利。”
夷光就坐在她身旁,捧著書,看似穩健,幾秒鐘番一頁,表情也專注,實則心中也翻騰著不安,隱隱興奮、期待。
海吹紗又搓掉了一根狐狸毛。
她閉眼許願。
夷光:“這是什麼儀式?”
他剛剛就好奇了。
“你知道,掉睫毛後,接住睫毛許願,願望就會成功的都市小傳說吧?這個同理。”
“不知道。”
海吹紗哈哈笑了起來:“對哦,你不知道,因為你沒從生活在都市裡……”
自己把話說出來後,她又迅速悲傷了起來:“你還從沒有在城市裡生活過,你守的土地上,變化好大,你自己卻從沒親眼見過……”
夷光的尾巴順勢給海吹紗擦了眼淚。
“雖然沒聽過都市傳說,但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狐狸笑著說道,“哭得快笑得快,又哭又笑的孩子,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海吹紗捏著狐狸尾巴,又笑著點了頭:“沒錯,我證明老話是準的。”
夷光放下書,揉了揉她的腦袋。
前半夜興奮到了無困意,後半夜,海吹紗眼睛都睜不開了,倒在狐狸柔軟的尾巴上睡了過去。狐狸就背靠著枕頭,手搭在海吹紗的頭頂,坐著睡。
煙霧報警滴滴作響。
狐狸跳起來,把海吹紗扯了起來。
“是二樓”
“海醫生,你辦公室著火了!”值班的男護士大喊一聲,提著滅火器去滅火。
住院部能跑能跳的病人們聽到救火的呼喊聲,也都提著水桶往二樓跑。
海吹紗和夷光到時,一個大肚子病人淡定的站在辦公室門口,叉著腰,長長的象鼻子正在噴水。
見海吹紗來,這位象病人比了個OK的手勢:“滅了,放心吧,沒燒起來。”
五樓忽然傳來一陣天打雷劈聲和一聲慘叫。
有人要闖小倉庫的門?!
海吹紗反應過來時,夷光早化作殘影,沒影了。
值班的安保大妖也大聲吆喝著,個個張牙舞爪支援。有個狒狒撕掉上衣,攀著欄杆飛身上樓。
是五樓的小倉庫。
白敏敏正在門內捂著心臟,對夷光大叫:“我說什麼來著!我仇家多著呢!差點殺了我!”
夷光問:“看清了嗎?”
白敏敏搖頭。
夷光:“來得快,逃得也快,能避開安保室的監控,還沒有妖氣。”
安保大妖:“海醫生辦公室的火,應該也是他放的吧。”
“你們來看這裡!”一個安保人員指著五樓窗口牆壁上的淡淡焦痕輪廓。
“應該是那個縱火犯闖入者留下的,這是怎麼來的?”
“是我的符籙。”夷光分開安保人員,走上前來,手指摸了摸牆壁上的焦痕,說道,“我在關白敏敏的門上,設了雷火符,硬闖會被雷擊,他受傷了。”
夷光搓了搓手指上的焦痕,聳動著鼻尖聞了聞,說道:“受傷了,卻沒有血,不留妖氣,人形輪廓,他不是妖……”
安保們異口同聲說出了答案:“是鬼修!”
夷光從尾巴中摸出一張空白符,手指夾著這張符,閉上眼睛,微微晃了幾下。
“凡留痕跡,難逃法眼——顯。”
空白符籙上,出現了一張臉。
“這就是縱火犯嗎?”一個安保接過符,“這張臉,很熟悉……在哪見過來著?”
醫生護士和看熱鬨的病人們也都圍過來。
“二樓的火滅了嗎?”
“滅了滅了,大家正幫海醫生打掃呢。”
“你們看,是不是很眼熟,能想起嗎?”
“哎喲,還真有點眼熟……”
終於,一個護士看了之後,猶猶豫豫說出了一個名字:“閔秘書?”
病人們七嘴八舌起來:
“閔秘書是誰啊?”
“不認識。”
“應該就是閔秘書,啟明妖鬼綜合辦的那個。”護士道,“就是上個月,綜合辦送來了個玻璃劃傷的急診,叫白鴿,她住院期間,這個秘書來探過病,我見過他。”
“啊,是他,沒錯!”一個病人肯定道,“戴個金絲邊眼鏡,油頭粉麵的,穿著黑西裝。他來探病時我也見了,鬼裡鬼氣的,就是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