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衛含章早就想過了,她大舅既然是罪證確鑿,那律法無情,該判就得判。
江南水災,流民萬千,朝廷撥款修築堤壩的銀子大舅都敢打主意,流放已經是輕的,衛含章一點也不覺得惋惜。
這個舅舅貪戀女色,好大喜功,如今連累全家,是該吃吃苦頭。
思及此,衛含章道:“那你想讓我如何報答你?”
不強迫她答應他,其他什麼都好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衛含章心裡盤算他會有什麼要求,就聽男子的聲音響起。
蕭君湛目光柔和,溫聲道:“我書房缺一研墨端茶之人,冉冉姑娘可願來?”
衛含章一怔,研墨端茶…
堂堂燕王世子哪裡會缺使喚丫頭,不過是為了接近她的手段而已,衛含章心裡門清。
但不過是做做研墨端茶的活兒,卻可保下她外祖一家,這買賣不虧。
隻略微思索後,衛含章選擇應下:“多久?總有個時效吧?”
她如此果斷的答應讓蕭君湛頓了頓,忽而笑道:“那就等江子修案子判罰完畢,可好?”
這一笑,讓他周身清冷疏離之氣頓消,更顯溫潤如玉,衛含章看的微微發愣。
很快回過神,她心下有些懊惱,待平靜了心緒,才道:“是從何時開始?”
蕭君湛頷首,笑道:“明日我派人去接你。”
接她?
這怎麼行!
忠勇侯府人多眼雜,她上陌生的馬車若是被人瞧見…
衛含章道:“不必,我自己來即可,這兒是你的彆院,那我明日就在這兒等你。”
這兒等你…
蕭君湛心頭微顫,他沉吟片刻,道:“你頻繁出府不太妥當,我另有一彆院與忠勇侯府西南角隻有一牆之隔,你若願意,可以…我可以讓人鑿開個…。”
說到這,他似想起了什麼,再度頓了頓,笑了:“要不,還是開扇門?”
“……”衛含章總覺得他這一個停頓意有所指,臉上有些莫名羞赧,她鑽牆洞這個印象是抹不去了對吧!
不過,西南角……
她的臨風居似乎就是侯府西南角?
不會跟他的彆院隻有一牆之隔吧?
衛含章忽然想起,之前聽孫嬤嬤說過一嘴,她後院的聽風樓一牆之隔的對麵之前是某個老大人的宅院,前些年老大人告老還鄉,院子被陛下賜給了燕王…
這麼說,她猜的沒錯?
麵前這人還真是妻子亡故不到半年的燕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