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雖不知道那兩人單獨相處時是何等情境,但也親眼見過殿下望著冉冉時的眼神。
那樣清冷淡漠的男子,看著冉冉的眼神卻如此溫柔寵溺……真有可能隻是一時興起嗎?
“好了,”衛含蘇尚在猶疑至極,劉婉寧開口道:“若是殿下真對她有一絲真情,那倒更是好辦了,畢竟,天底下沒有哪個男子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厭惡自己,遑論是當今太子。”
“至於給殿下下蠱毒,虧得你敢想。”
她同齊玉筱對視一眼,兩人麵上都有些驚惶。
齊玉筱道:“你當蠱毒是那麼好下的,我皇舅舅飲食起居習慣乃絕密,承明殿內層層防控,誰的人也安插不進去,更彆提能在他身邊伺候的皆非平庸之輩,嗅覺靈敏,但凡有一絲不對,都能察覺出來。”
“若按你這麼說,那冉冉身邊防衛也不弱……”衛含蘇說到這兒,微妙的頓了頓,終於反應過來,她道:“你們是需要我做什麼,直說吧,不過,若是風險太大,我絕對不會以身試險。”
她在嫡母手底下討生活,謹小慎微了十幾年,即便再恨衛含章,也做不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險。
最好是既要能算計得當,又能叫所有人察覺不出,安然脫身。
不然的話,她就要慎重考慮要不要同這兩人合謀了。
衛含蘇的顧慮,劉婉寧同齊玉筱完全明白,她們二人神情不變,十分悠然。
劉婉寧笑道:“七娘放心,我這法子極為巧妙,絕對神不知,鬼不覺,咱們都是自己人,不會坑你的,你若是有風險,那我們也逃不過。”
說著,她輕歎一聲:“啟祥宮倒是有我們的人,隻是不得重用,無法進入內殿,也不知那賤人的起居習慣,所以此事還是需要勞煩你親自出手。”
衛含蘇並不直接表態,隻道:“願聞其詳。”
“此乃歡情蠱的蠱引,是蠱蟲最喜歡的味道,遇水則化,無色無味,”劉婉寧自袖中取出一支精巧的玉瓶,道:“七娘同那賤人關係親近,可知她近日的飲食習慣?有無每日必飲之物?”
衛含蘇在聽見遇水則化,無色無味八字時,眼神就一點一點亮了起來,快速道:“每日午膳後,冉冉有小憩的習慣,睡醒後會飲上一盞青梅湯,若能將此蠱引下入青梅湯裡……”
劉婉寧大喜:“既如此,如此再好不過。”
都是聰明人,大家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很快,劉婉寧將手中的玉瓶遞了過去,又問道:“七娘既然住在啟祥宮,想必能進入層層看管的小廚房吧?”
衛含蘇一怔,想到自己連夜熬的雞湯,緩緩點頭:“這是自然。”
“那此事萬無一失。”劉婉寧徹底放下心來,她麵上笑意更深,道:“這裡是蠱引,你找準時機下入她喝的青梅湯裡,隻要她喝下去,我手裡的蠱蟲會自己去找她的。”
無色無味,遇水即化,隻要她避開人將藥粉下進去,的確沒有風險。
衛含蘇接過玉瓶,忽然眉頭微蹙,又道:“中蠱後,她可會有什麼不適?宮中禦醫見識極廣,會不會瞧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