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藥先喝了。”
“多謝阿姐。”林之顏道謝,一口一口的喝著驅寒的中藥,一直到將碗裡的藥都喝完了,才斟酌著開口:“阿姐,之前救我的時候可曾看見......”
“阿顏莫怕,”林照櫻淡淡道,“隻看見一個賊眉鼠眼的登徒子,被我一腳踹下湖去了,我已派人守著,定不會汙你與阿冉二人清白。”
林之顏聽到說有登徒子,有些後怕,但長姐做事一向周全,她眼下隻擔心表哥找不到她和冉姐會擔心。
想讓讓房裡的丫鬟去公主府給表哥帶個話,林之顏表示有些累了打算回自己房裡,林照櫻看了她一眼,點頭派人扶她去休息。
看著林之顏被下人扶著出去了,林照櫻垂眸道:“我看府中下人對三妹多有怠慢,傳我令下去,今日三妹府中丫鬟,都須儘力照顧顏姐兒,若有主子病著還隨意出府的,就不用回來了。”
“是。”
林之冉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一雙溫婉秀氣的眉毛緊緊皺著,很不安穩地說著夢話。
林照櫻撫平她的眉毛,看著林之冉蒼白的小臉,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林之冉似有所覺,輕聲囈語:“......阿姐。”
“我在。”
林之冉向她那邊無意識地蹭了蹭。
不多時,將軍夫人就回來了。
她與長公主同歲,因為長年為夫君和長女操心,看起來比長公主更老一些,不過與老將軍身上的肅殺氣不同,將軍夫人常年拜神禮佛,周身染上檀香,慈眉善目。
見到林照櫻,有些匆忙的步伐才減慢了,將軍夫人拉住林照櫻的手,哽咽道:“塞外艱苦,我兒受苦了......”
進了屋裡,看見床上的林之冉,她眼眶越發紅了,“我尋了借口與長公主請辭,冉兒和顏兒到底怎麼落水了?”
將軍府人丁凋零,前幾年林照櫻在邊疆還沒做出成績的時候,多少人等著看昔日輝煌的將軍府就此衰敗,她與家中女眷在京城守著家業相依為命,就連阿冉小小的年紀,既要學習女紅書琴,又要學習財賬經營,操持著偌大的家業。
林照櫻道:“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兩位妹妹在湖中掙紮了,擔心她們的身體,還為來得及徹查,等阿冉醒了,再一一詢問也不遲。”
將軍夫人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她與林照櫻許久未見,彼此都有很多話要說,聊了半刻鐘就聽下人來報,說是張表哥回來了。
夫人被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林照櫻似乎還未見過這位表哥,她便向林照櫻介紹了一番。
“你今年未回京城,還不知道,咱們府中來了一位遠房的親戚,論輩分你可叫他一聲表哥......”
“他是為進京趕考而來,是個有才學的,不過可惜今年的考試成績不理想,你待會兒到他跟前,記得少提一些這方麵的事情。”
她對這位張翰文其實印象不錯,雖然家境不如將軍府,但品行才學似乎頗有心得。
“噢?那我可要見見這位表哥了。”林照櫻勾唇。
將軍夫人笑道:“是該見見,他與阿冉和阿顏都相處的極好。這孩子生的一表人才,待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禮。”
她邊說邊引著林照櫻去前廳看上一眼。
就見張翰文渾身狼狽,濕漉漉地沾著灰塵,臉色青白而猙獰,他見到林照櫻,立馬忍不住脫口而出罵道:“你這賤人......”
話音未落就又被林照櫻一腳踹到茶桌上,身後的杯盤悉數壓碎,連棗木桌都鬆散了一些。
措不及防的一腳的張翰文差點痛死當場。
林照櫻收回腳,轉頭看向已經呆住的母親道:“母親,這種麵醜粗鄙之人就該讓那位表哥好好管教一番,免得丟了將軍府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