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九章(1 / 2)

林之冉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她之前的詩被表哥看到的時候,就是年初。當時張翰文也是細致又認真地看完了她所做的詩,然後歎了一口氣,將每首都批了諸多不足。

偏偏張翰文的語氣不是嫌棄或者不耐煩地,而是像大人包容小孩子胡鬨一樣,語氣柔和而無奈,卻句句戳心。

他的意思其實是自己的詩登不上台麵。

這個認知讓她羞愧又難受,匣子裡的詩不少,整個看詩的過程持續了很久,林之冉幾次想要阻止,都被張翰文以好心看文為由攔了下來,她隻好在旁邊如坐針氈

林之冉依舊記得那時張翰文最後歎了一口氣,體貼地列了幾本書讓她先看看這些書,再嘗試作詩。

雖然他沒有抱怨,但是林之冉能夠察覺到他的意思,自己浪費了他的時間了。

張翰文說的書都是些基礎的平仄韻律,其實她很早之前就都看過,也正因如此,她才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作詩的料子,心灰意冷地將那些詩詞重新鎖回了匣子。

可在現在卻被告知,表哥曾在那時做過與她相差無幾的詩......

林之冉眼神有些複雜和慌亂,饒是她一向不喜歡揣度人心,卻也知道,這件事有些微妙。

林照櫻則安撫地拍了拍阿冉的手,轉頭對謝景辭道:“還請狀元郎與我們姐妹二人到書房詳談。”

雖然張翰文被她派去給她的馬撿馬糞了,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比較好。

到了書房,林照櫻將匣子裡的詩悉數給謝景辭,“除了剛剛那首,其他的怎麼樣?”

林之冉也認真地在阿姐旁邊,聽謝景辭接下來的話。

謝景辭將其中的詩都看了一遍,又挑出十餘首與張翰文所做詩極為相似的。

大多都是張翰文在與文人賓客酒樓飲酒時所作,每每一出來,就被周圍文人驚歎不已。

謝景辭雖然與張翰文關係疏遠,但同為今年會試的考生,也是聽好友念叨過好多次的。

每次挑出來,不必謝景辭說,林之冉就先介紹自己寫這首詩的來曆和時間。

越說越心驚,小小的匣子裡,竟然半數都和張翰文撞上了。

謝景辭也不複之前的隨性閒散,而是坐直了身子,凝重地看向林照櫻。

林照櫻見這兩個人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像是都在等著她來決斷。

她忍不住摸了摸林之冉的頭,雖然謝景辭的頭看起來似乎也很好摸。

不過片刻,林照櫻便恢複正色,問林之冉:“阿冉打算怎麼辦?”

林之冉垂下眸子,遲疑了一下,道:“說我自私薄情也好,小氣狹隘也罷,我不想放過此事。”

這些都是她的心血,這些在她心灰意冷之時都不舍丟棄的詩詞,如今卻隻是稍加裝點,便扣上了彆人的名字,她不甘心。

林照櫻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你這些詩可有留存些什麼證據,是你先張翰文所做?”

林之冉麵露難色,她作詩隻是因為喜歡,哪裡會知道要留些什麼證據。

她心中焦急,卻一時連半點思緒都無。

謝景辭道:“若是實在想不出來,最好先將張翰文未曾染指的詩詞公布出來,免得將來再被他利用,就算往後再被盜用,也大可有理有據出來指認。”

林照櫻護犢子:“阿冉莫急,區區小人,憑你長姐,還能奈何不了他?”

“此番想來,張翰文之前所做詩詞,確實都有些彆扭生硬之處,除了林二小姐所作,其他的也說不定會有彆的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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