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都帶著磨砂玻璃般的、聽起來讓人很難受的顆粒質感:“你父親和母親的事,真的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錯……”
諸伏景光垂著眼沒有吭聲。
“我是個做了罪無可赦事情的罪人。”外守一有氣無力道:“你以後會是個好警察,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獲得你的寬恕。”
“對不起啊,果然,我不想去警察局。”
異變突生!
外守一猛地掙脫了伊達航的桎梏,他的身體裡好似爆發出一股莫名的力量——他粗暴的推開了擋在自己行進路上的曉美秋也,眨眼間就和未來的警官們拉開了距離。
沉浸在自己泥濘的思緒裡,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推倒的曉美秋也下意識的拽緊了肩上的衣服,他的頭重重磕在地上的碎石尖上,鮮血瞬間從傷處溢出,眨眼間便染紅了他半張臉。
“喂外守一!你乾什麼!給我停下!”
“啊啊啊啊啊aki醬!!”
“可惡,秋!你在乾什麼啊!保護衣服做什麼?!”
這是研二給我的,保護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在一陣兵荒馬亂中,意識開始模糊的曉美秋也躺在不知是誰的大腿上遲鈍的分辨著周圍的聲音:鬆田陣平在大聲喊著什麼,語速太快了有些聽不懂;萩原研二在撕著什麼布料,他像是哄孩子一樣喊著自己的名字;伊達航強硬的攔住了降穀零,諸伏景光則是追著外守一,那腳步聲逐漸遠去了。
“讓我……去死……不……我……沒必要……”
讓我去死吧,不要管我了,像我這樣的人,沒必要這樣對我。
雖然聽不清楚,但你是想這麼說對嗎?外守一?
我明白的,我居然明白……
爆炸聲、連續不斷的爆炸聲、火焰燃燒的聲音。
以及此起彼伏的、大家呼喚諸伏景光的聲音。
曉美秋也努力的撐開眼皮,他正想詢問發生了什麼,卻在下一刻感到頭部一輕——似乎因為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被他枕著大腿的人將他的腦袋小心翼翼的移動到了地麵上。
“aki醬,自己呆一會兒好嗎?我很快就回來。”
原來是萩原研二。
努力翻身、並借著側臥的姿勢撐起身體的曉美秋也在血糊的視線裡扯開眼皮,循著熟悉的身影們望去,他的視野內捕捉到了或許這輩子都永生難忘的場景。
身後是熊熊烈火,身前是兩層樓的高差距離。
拽著外守一的諸伏景光伴隨著漫天飛舞的碎玻璃渣一躍而下——
而後在同伴的包圍中落入一片柔軟的櫻花圖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