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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麵上湊熱鬨跟著嘻嘻哈哈的鬆田陣平其實在緊張其他事。
作為一畢業就被公安定走的警校第一,降穀零的能力和素養都是毋庸置疑的頂尖級彆,即使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臨場演戲,他也不像是會因情緒上頭就隨隨便便說些有的沒的的類型。
和沒有磨練過演技、全靠真情實感撐住劇本的曉美秋也不同,降穀零在群狼環伺的生死關頭下,麵對同期,他會選擇儘力保全雙方,這意味著他的每一個表情和肢體動作、每一句話語和聲調,都可能成為傳遞信息的載體。
其中,鬆田陣平最在意的事情是——為什麼降穀零會刻意陰陽怪氣的提起“大名人曉美警官”,既然他十有八九是在裡世界做臥底,這是否在暗示他們曉美秋也的名頭已經在陰影中傳開,亦或者還有更糟糕的情況,那就是陰影中藏著的豺狼已經盯上了曉美秋也。
白板一塊的家庭背景,潛力無限的技術掌握者,做警察但地位低下,一旦用法外狂徒的思維邏輯去看曉美秋也,就會發現如果可以徹底掌控這個人,在不需要付出非常大代價的同時就能得到極大的利益。
鬆田陣平隻是淺淺的反轉思維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那些常年遊走在法外的人隻會比他更狠、更沒人性——剛因為“釘子”沒有後續動作而安下心的鬆田陣平再一次陷入了焦慮,他幾次半夜驚醒,在掛著一身冷汗摸黑去隔壁房間確認曉美秋也還在酣睡後,才能再次入睡。
所以,當公安用隱晦的手段派來一名聯絡人邀請他協同處理事務時,他想也沒想,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經過層層疊疊的謎語轉碼,通過證明自己的推理能力夠硬的鬆田陣平正坐在一間快餐廳裡,這家店的生意一向很好,店內采用了大麵積的玻璃窗,明媚的陽光足以將室內清清爽爽的照個透亮。
他舉著菜單佯裝在研究菜品,實際在專注的聽身後人細如蚊鳴的說話聲。
“最近不要讓曉美落單,”兜帽男子的語速又輕又快:“烏鴉看上了他的能力,避一避。”
鬆田陣平將菜單翻了一頁,他看上去是在思考中習慣性的手指點桌,實際上,他在用警校時期就共同記憶過的摩斯密碼向身後之人提出問題。
——盯上,性命?
“暫時不會。”兜帽男子過了好一陣子才回應:“拉攏為主。”
心裡大定的鬆田陣平招了招手喚來服務生,他點了一份牛排,在收拾刀叉中狀似因不經意的磕碰再一次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音。
“……我們都好。”兜帽男輕聲道:“不必擔心。”
冒著滋滋熱油聲的牛排被端了上來,這一次,鬆田陣平隻是簡單的拍了個照,他聽著服務生收拾身後空位發出的動靜,慢條斯理的調整自己投入到單純的享用美食的情緒中去。
說實話,在接到會麵通知時,他以為來的會是公安的某位接線人,卻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另一位同期——哪怕他的大半麵容藏在兜帽下,哪怕他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哪怕他身上的氣息沉鬱又危險,鬆田陣平還是認出來了,這是諸伏景光。
這對銷聲匿跡了兩年多的幼馴染居然在同一個地下組織臥底……如此高的滲透率,也不怪他們的組織暗起疑心病,他和曉美秋也的身份是擺在明麵上公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