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掛著沉痛的表情趕緊閉了嘴,在幼馴染凶惡到宛如殺過人的目光中,他張開雙臂,學著大型樹袋熊的樣子從背後抱住了曉美秋也。
由於曉美秋也正麵對麵死死的抱著鬆田陣平不撒手,於是層層疊加的他們三人——就抱成了一團令圍觀群眾忍不住哄堂大笑的樣子。
被無數同期眼帶揶揄的注視著,鬆田陣平的怒氣開始肉眼可見的飆升,他隔著一個曉美秋也暗暗的用眼刀將萩原研二千刀萬剮,後者無辜又委屈的癟了癟嘴,乾脆一個俯身——將自己的下巴墊在了曉美秋也的腦袋頂上。
“唉,沒辦法呀,現在實在是勸不動aki醬,在他冷靜下來之前你就忍一忍吧小陣平。”
鬆田陣平:“……”
他倒不是非常在意麵子上的問題,當務之急的難道不是該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曉美秋也難過成這樣的啊?連萩原研二親自下場哄人都不頂用,再這樣哭下去明天他的眼睛肯定腫的比核桃還大,該慶幸是今天拍的畢業照嗎?好歹不會腫著雙眼被留在合影裡……
鬆田陣平的思維開始渙散跑馬,頭埋在他懷裡的曉美秋也仍劇烈起伏著胸膛,他的嗓子已經啞到快要發不出聲音了,然而,即使肺部開始發出破風箱一樣難聽微弱的嘶啦聲,他依舊沒有鬆開環抱著鬆田陣平脖頸的手。
三人或是想不到、或是無可奈何、或是無暇考慮到那麼多,總之,明明可以進宿舍慢慢處理這件事,但他們卻像是傻了一樣就這麼站在宿舍門口抱了快十分鐘,直到聞訊趕來的教官前來才將他們分開。
分開了——但沒完全分開,在教官的訓斥下,抽抽搭搭的曉美秋也固執的牽著鬆田陣平的手不放,試圖分開二人的教官但凡采取任何行動,曉美秋也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淌下,並且他的胸膛會再一次呼哧呼哧的起伏,同時無比可憐的又哭了起來。
在警校帶了這麼多屆學生的教官哪裡見過男孩子這種哭法?問他發生了什麼,他隻顧著哭,勒令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他還是隻顧著哭,要他鬆開鬆田陣平站好,他哭的更厲害了,一副隨時都要哭到昏厥過去的柔弱樣子,直把教官搞得大腦發麻,於是,教官隻好詢問了同樣滿頭霧水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發現根本得不到答案後——
擺爛了!隨便吧!你隻要不哭到大家今晚都沒的睡,就無所謂了好吧!
教官走後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被鬆田陣平牽進宿舍的曉美秋也手捧一杯熱茶,在五位憂心忡忡的同期的齊心協力下,他終於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你還好嗎,曉美?”聲線最為柔和的諸伏景光小心翼翼道:“熱茶有讓你感覺好點嗎?”
半晌後,垂著頭的曉美秋也才在幾人的注視下沙啞道:“……嗯。”
鬆田陣平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萩原研二伸出手,他順著曉美秋也的脊柱用力卻緩慢的從上撫到下,雖然很想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在和鬆田陣平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他隻是用腦袋蹭了蹭曉美秋也並笑了笑:“aki醬困不困啊?明天還要參加畢業典禮呢,先去好好睡一覺……啊對了!睡前記得要用冷水泡毛巾冰敷一下眼睛哦。等睡飽了起來,明天再告訴研二醬是誰欺負你了好不好?”
“好主意啊,萩原,”伊達航抓住機會爽朗的一唱一和:“曉美,先養好精神,有什麼委屈都可以告訴我們,明天一定幫你出氣!”
曉美秋也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一行人被他這前後矛盾的態度搞得更加迷茫,若不是因為時間實在是太晚、且明天確實有重要的安排,難得一見曉美秋也哭的如此傷心的幾人在怒火下根本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決定散場。
被黏了一晚上的鬆田陣平臭著一張臉,卻並不是因為覺得自己被曉美秋也冒犯到了——他握著曉美秋也的肩膀,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恨鐵不成鋼。
“秋,你這白癡!像這樣哭,除了你自己的眼睛會難受外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