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季點頭,正要去吩咐,就看百香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灰衣男子。
男子衣著簡樸,氣質卻高華。
竟是太子燕隱。
文季嚇了一跳,瞪了眼百香,怨他不知提前通傳,又忙彎下腰,揖手見禮:“見過太子殿下。”
燕柒聞聲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又低下頭去看賬。
太子抬手示意文季不必多禮,自顧自的走到燕柒對麵坐下,抖了抖袖子,笑問:“如何?”
燕柒心道他無聊,不做理會。
太子叩指敲桌麵,又問:“看看我,這一身裝扮如何?”
燕柒不厭其煩。
打量他一眼:“木簪,粗衣,文縐縐的酸臭味,扮的是進京趕赴春闈的書生?”
太子就知他沒好話,卻也不氣,笑回道:“我去你府上幾次,你都在睡著,我以為你遇冷冬眠了。”
“怎麼,月賬一到,你就蘇醒了?”
燕柒翻他一眼:“沒工夫陪你閒磕牙。”
說著又看了眼他的裝扮,皺眉道:“這般掩人耳目,你要做什麼大事去?”看了看門外,沒見著辛的影子。
剛想問他怎麼不帶侍衛,就聽他道:“還不都怪你,總說華盛樓的酒菜味道好。”太子湊近了他些,壓低聲音道:“白芙每日鬨我,非要我帶她來。”
“今日得空,便來了。又恐被人認出麻煩,便做了些裝扮。”說著得意一笑:“我剛剛和那巡街的巡防營統領楊平福擦肩而過,他都沒認出我來。”
燕柒白他一眼。
想說什麼又懶得說,擺擺手道:“走走走。”
太子看他麵帶嫌棄,好笑道:“你瞧你,總這麼不待見我。”
“得,我也不討人嫌。給你帶了東西,放在樓下了。”
“你明日早去早回,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燕柒撥算盤珠的手一頓,臉頓時沉了下來。
太子看他這般,心下歎了口氣,也知道再聊下去沒什麼好話兒,剛要起身,卻聽到背後窗戶“哢”的一聲細響,旋即耳廓猛地刺痛。
緊隨痛感而至的是一支箭矢!
金屬的箭簇深深的釘在了桌麵上。
太子還沒回神,就看對麵的燕柒飛身撲了過來,抓著他的肩膀,一個就地打滾,二人便滾到了牆角裡,頭頂是密集的箭雨。
書桌已成了刺蝟。
太子背貼著牆,抬手摸了摸耳廓,指尖沾了殷紅的血液,他心下微鬆,幸虧沒毒。
箭雨持續了幾息才停了下來。
百香和辛等人沒想到會發生意外,都在樓下守著,聽到異響忙衝了上去。
看到房中情景,再看被逼到角落的太子與燕柒,心都嚇得停了,白著臉跪地請罪。
“在華盛樓,去追!”燕柒從不吃暗虧。
更不用說暗殺了!
百香領命起身,抽著腰間的刀縱身從破爛的不成樣子的窗戶跳了出去。
辛不敢再離太子左右,點了幾個侍衛跟去幫忙。
太子想到什麼,急喊了一聲:“白芙。”爬起來便奔出了房門。
辛等人反應過來,忙也跟上。
燕柒揉著摔得發麻的胳膊,慢吞吞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