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甚至不敢看金敏佳的臉。
冰凍感將她心裡瘙著癢的小觸角拉入心底最黑暗,最褊狹之處,蜷做小小一團。
等著它失去陽光,失去心血的滋養,慢慢的枯萎,成粉塵,成灰燼。
太子妃念著太子得薑霽相護的事情,心存感激。笑著道:“太子來信說薑副統領恪儘職守,防護十分得當,此行必然是安全無虞的。”
薑零染聞言收斂心神,抬頭道:“太子殿下傳信回來了?那他們是已經到了兩湖嗎?”
“還沒。”太子妃含笑道:“日夜趕路的話,約莫再有兩日才能到。”
薑零染點了點頭,想到什麼,道:“太子殿下每日都有傳消息回來嗎?”
她並不懂政事,也不清楚被欽點出京的人是多久與朝中傳遞一次消息。
太子妃聽她這麼問,臉上不自覺的紅了紅,道:“太子唯恐我擔心,所以每日都有消息傳回來。”
薑零染原本是想打聽一下太子傳信的渠道,悄悄的托了關係,讓他們捎個信兒給兄長,讓兄長趁著太子下次傳消息回來時也能給她帶回點消息。
卻沒想到得到這個答案,怔忡一息,抿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真好。”
一旁的燕兩儀難得見白芙有了羞意,豈有不趁機添把火的道理?笑道:“這話倒是真的,我哥可喜歡嫂子了。”
隻見一貫持重的太子妃臉頰爆紅。
她羞怒無措片息,便伸手掐住了燕兩儀的臉,嗔道:“你再胡說我就去母後麵前告狀,看你下次還能不能出宮。”
燕兩儀一聽這話,登時捂住了嘴,告饒道:“我不說了,好嫂子,饒了我吧。”
一息認慫的樣子惹得眾人失笑。
薑零染看著廂竹端著茶點進來,才恍惚意識到,隻顧說話,幾人竟還站著,忙請著落座。
又從廂竹手裡的托盤上將茶點一一端下,放在三人手邊,抿笑道:“茶點都是茶樓裡的,不如家裡的口感細膩,太子妃,公主,金姑娘多擔待。”
太子妃不在意這些,反而笑的十分愉悅道:“前來捐銀的人都是即捐即走的,我們能坐在這裡嘗上一口茶已是榮幸,哪裡還敢挑?”說著便捏了塊綠豆糕咬了一口。
金敏佳淡淡的撇開眼。
本以為隻有燕兩儀不正常,喜歡同和離過的做友。
現下看太子妃對薑零染也有高看一眼之意,不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燕兩儀端著茶喝了口,挑眉道:“這是太平猴魁。”說著看向薑零染,笑問:“是兄長備下的吧?”
薑零染手上一頓,搖頭道:“這個倒是不清楚。”
廂竹竟這麼大意,泡了這茶來。
一旁的廂竹後脊一僵,茶房裡的茶葉種類繁多,卻大都非上品。
唯有這太平猴魁得過薑零染的讚譽,她不敢怠慢太子妃等人,便泡了這茶來,可卻忽視了這要命的一點。
薑零染穩住心神,抿了抿唇,輕聲又道:“不過,茶葉都是在水房裡取的,應該是茶樓裡的吧。”
燕兩儀笑道:“這個口感的太平猴魁在宮裡都少見,這茶樓裡哪裡能拿的出?”
“必然是兄長備下的了,他最喜這茶。”
說著想到什麼,笑了笑又道:“兄長如今越發的隨和細心了,連茶葉這種小事都不忘照顧你。”
薑零染低垂著眉眼,素白的臉上平靜的仿若死湖。
唇瓣微微翹起,卻隻是禮貌的微微笑,不帶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