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起...一起死吧。”孟致沛用儘全力的拔出了刀子,炙熱的血液噴濺在他臉上。
他長舒一口氣,翻身倒在了地上。
看著天際僅剩寸縷的金光,良久未閉眼。
次日城門守兵在核查出城百姓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形跡可疑,言語矛盾的女子。
城門兵不敢隨意放行,要去找上峰彙報。
女子卻忽然的掙脫守兵的管製,要逃出城去。
幾個兵眼疾手快的將人拿住,掙紮間女子綁在身上的包袱散開,金銀首飾灑了一地。
“我的東西,我的東西!”女子嘶吼著要把首飾搶回來,手腳卻被人死死的製住。
城門上猜測是哪家逃跑的奴仆,連人帶物,一並送去了京兆府。
夏惲原先也是按著這個方向審的,可審問之後才得知此人是平肅侯府的奴婢,名叫雲喜。
一聽說是平肅侯府的案子,夏惲就直皺眉頭。
這個孟致沛也太不消停了。
唆使府中下人殺了李老道,以及他親自殺了妾室與妾室的姘頭又隨便推到小廝身上的案子才過去多久?這就又鬨騰起來了!?
沒人願意去摸屎尿,對朝中的言官來說,孟致沛就是那灘屎尿。
不理他,他捂著被窩高興高興就得了,偏偏不消停!
真當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呢?
京城還治不了他了!?
夏惲一肚子的火氣,再看這雲喜也沒好顏色,先命人打了二十棍,自己往後麵去喝茶消火了。
挨了二十棍,雲喜覺得下半身都碎了,有出氣沒進氣的趴在地上。
夏惲喝了茶出來,驚堂木一拍,八麵威風的喝道:“還不速速招來!本官看你是女眷,許還能免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再打命都沒了,雲喜哪還敢隱瞞?
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昨日她本與王路約定好了在城門關閉前出城去。
可從傍晚直等到了天黑,仍是不見人來。
無法,她隻好去王路的住處尋。
卻仍不見人,便又偷摸的往平肅侯府去。
這才發現早已死透了的王路和孟致沛。
她知道這件事情捂不住,便打算著裹些金銀逃命去。
哪曾想,連城門都沒能走出去。
夏惲聽完愣了。
不就是個逃奴盜竊的案子嗎?
怎麼還審出案中案了!!
回過神後,夏惲頭疼起來,兩杯茶澆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出來。
暗罵這孟致沛活著死了都他媽的不消停!
晚死兩年,他任期就滿了,偏這個時候死??
午後,孟致沛被家奴殺了,死前拚著一口氣又反殺了家奴的折子便就遞到了禦案上。
皇上看到事關孟致沛,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這一幕被夏惲看到,一時心頭惴惴。
自從薑零染被賜婚給了燕柒,這滿朝的聰明人再不敢提孟致沛半個字,就怕觸了貴人的黴頭。
眼下案子送上門,夏惲就是不想管,也是不成的。
心中把滿天諸佛默念了一遍,隻求雷霆之怒不要波及他才好。
皇上看了許久,才將簡短的折子看完。
微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波瀾不驚的道:“死了?”
聲音低沉的飄蕩在空蕩的殿中,夏惲覺得嗓子眼都緊了,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忍下拭汗的衝動,點頭道:“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