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窪不平的黃土路,路兩旁低矮的房屋,麵色發苦神情憔悴的行人,更不可思議的是,所有的人還都穿著古代的服飾……
謝林晚茫然的站在大街上,整個人都懵了——
她這是到了什麼古裝影視劇拍攝現場了嗎?一定是很厲害的大IP劇吧,不然,怎麼請得來這麼多演得惟妙惟肖的群眾演員?
正怔忡間,一聲刺耳的皮鞭聲忽然響起,謝林晚抬頭,赫然瞧見一個壯漢,正揮舞著一條蘸了水的皮鞭,皮鞭下是無聲翻滾的一個醜陋少年。
少年身上單薄的衣衫很快被抽了個稀爛,露出裡麵的青白肌膚,鞭子抽上去,瞬時皮開肉綻……
本來旁觀的謝林晚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對——
要是演戲的話,這也太逼真了吧?
尤其是那彌漫開來的血腥味……
不自覺就上前一步:
“喂——”
那壯漢卻像是根本聽不見似的,再次舉起手上的皮鞭,倒是那個疼的不停抽搐的少年,似是有所覺似的,慢慢抬起布滿血痕,沒有一點生機的死氣沉沉的雙眼。
“周遲?”謝林晚心裡一緊,即便是隔著那滿臉斑駁的疤痕,謝林晚依舊認出來,地上躺的這個被抽的死去活來的人,分明就是周遲。
“不許再打他!”謝林晚下意識的就想去阻止,伸出的手卻是直接穿過了壯漢的胳膊。
倒是無力仰躺在地上的周遲,再次緩緩睜開眼,甚至還艱難的轉動脖子,朝著謝林晚站的地方,爬了過來,隨著他的挪動,身下頓時蜿蜒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救我……”
“周遲!”謝林晚一下坐了起來,額頭上布滿了冷汗。靠在床上良久,才恍然意識到,剛才竟然是在做夢。
可就是,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些吧?
正出神間,敲門聲在外麵響起:
“晚晚,起了沒?今天要去學校了……”
隔離期結束,兩人也回了謝家主宅,正好謝林晚的轉學手續也辦好了,今天是去報道的日子。
“好的,我這就來……”謝林晚看了看表,已經七點了,也驚了一下——
今天果然起的有些晚了,忙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又匆忙洗漱完畢,出來時,謝文潼已經在下麵等著了。
除了謝文潼之外,外公謝錦程、謝昉和舅舅謝景予、謝景行,也都在下麵等著呢,看幾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謝林晚明顯嚇了一跳,訥訥道:
“外公,舅舅,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待會兒咱們先去一趟靈舞者協會,然後再送你上學……”謝錦程語氣複雜中又有些掩飾不住的激動——
時隔二十年,謝家後人的名字,終於又能重新回到靈舞者的行列。
“這樣的大喜事,外公你們怎麼這會兒才和我說?”謝林晚也是開心不已——
作為官方機構,但凡激發出巫祝之力的,都要去協會考核登記,得到官方認可,才算是正式的靈舞者。
推出自家的靈舞者,無疑也是謝家重回巫祝世家的第一步。
隻是之前,謝錦程和謝昉明顯對靈舞者協會的態度有些顧慮,兩人唯恐兒孫去了靈舞者協會會受排斥之下,一直沒有敦促謝景予幾人過去靈舞者協會那邊,倒不料,眼下竟是又想通了。
謝錦程和謝昉對視一眼,兩人眼中也明顯有些狐疑——
事實上就在昨天,兩人還商量過這件事,最後達成共識,即便不被官方認可,也絕不會讓孩子們受半點委屈。
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昨天晚上時,竟然就收到了靈舞者協會的官方信函,說是讓謝文潼幾人直接去靈舞者協會中登記就是,他們的靈舞者資格,已經通過。
鬨不懂靈舞者協會到底要鬨什麼,一家人可不就決定一起過去看看?可能被靈舞者協會承認,再有就是晚晚也順利轉學,勉強也能算得上是雙喜臨門了。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早飯,就坐上了等在外麵的汽車。
到靈舞者協會外麵時,也就才八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