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和他那老妻肯定很恩愛。”謝林晚說著,就有些忍俊不禁——
每一句都離不開妻子如何,老爺子真是無時無刻不忘秀恩愛。
還有就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謝林晚總覺得老爺子的長相,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嗯。”白雁蓉也是心有戚戚然——
他們崔家人,除了堂兄崔景生之外,也沒人被邀請進入周宅過。曾經她最當紅時,倒是在一次宴會上,見過叔爺爺叔奶奶一起出席。
不得不說,叔奶奶“鐵娘子”的名頭果然不是虛傳,即便年紀一大把了,依舊思維敏捷、口齒鋒利,然後她家叔爺爺就會站在落後一肩的地方,以一種任何女子看了都會心跳加快的灼熱眼神,瞧著風度翩然的叔奶奶。
然後白雁蓉親眼見證了夢幻一幕——
正和人侃侃而談的叔奶奶忽然回頭,和叔爺爺視線相撞後,臉上迅速浮上一層可疑的紅暈。
白雁蓉瞧的真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甚至斷定,那一刻的叔奶奶,腦子一定化成了漿糊,怕是眼裡除了叔爺爺,再沒有其他人了,什麼指點江山,縱橫馳騁,怕是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謝林晚聽得忍俊不禁——
怎麼聽白雁蓉的描述,這位叔爺爺有點兒活寶的潛質啊。
“對了,我還想問你一件事呢,”白雁蓉又想到一點,“叔爺爺是不是認識你啊?”
要知道彆說是她這個遠房侄孫女,就是崔家近支,除了她那個名聲赫赫的堂兄崔景生外,其他人統統入不了老爺子的眼。結果今兒個竟然主動過來打招呼不說,還願意給她撐腰。
白雁蓉總覺得,老爺子不是衝著她來的,極有可能,是晚晚給自己帶來的好運。
“不認識啊。”謝林晚有些困惑的搖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老先生,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
“不會吧?”白雁蓉無疑就有些震驚——
雖然叔奶奶極力保護的原因,媒體上幾乎沒有叔爺爺的照片。可謝林晚卻不該不認識他啊。
畢竟周家在保守黨中地位舉足輕重,其他世家也就算了,起碼這幾個巫祝世家,明麵上都是站在保守黨這一邊的。
即便謝家已經被逐出巫祝世家,也不應該對周家的人一點兒不熟悉啊。
“周家?哪個周家?”謝林晚神情頓時有些怪異——
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周家,保守黨黨魁周文龍先生……我這位叔爺爺,就是周先生的父親……”
周文龍的父親?那不是說,他是周遲的爺爺?
怪不得自己會覺得好像見過似的,這會兒一想,周遲可不是生著和老爺子一樣的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還有臉部輪廓,也有幾分肖似……
謝林晚不知道,不但她這邊在說著崔毓笙,周宅那裡,崔毓笙也正說到謝林晚:
“……還彆說,那小子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說“嫁入”周家後,最大的失敗是什麼,崔毓笙絕對第一個把小孫子周遲推出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一次抱著繈褓中的周遲,崔毓笙就禁不住愛心泛濫,那種想要多疼小孫子一點的感覺,是他對著自己兒女時,都沒有過的。
人都說隔輩親,可偏偏他看大孫子二孫子時就那麼回事,唯有這個小孫子,那真是疼到心坎裡了。
從小到大,崔毓笙在這個小孫子身上,投入了最大的精力,也收獲了最多的失敗。
那個臭小子,分明是軟硬不吃的,甭管他這個做爺爺的做了什麼,做了多少,周遲都能擺出一張僵屍臉,八風不動。
有時候,老爺子甚至有種錯覺,那就是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是可以牽動孫子的心的。
換句話說,崔毓笙看得出來,周遲對生命毫無敬畏之心。
一想到孫子這輩子都可能無欲無求,孤獨終老,老爺子就難得的想要歎氣。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就是,老爺子總覺得,一個不知道敬畏生命的人,定然也不會珍惜生命。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料,這些年周遲不知道多少次,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
虧自己把那小子看的和命根子似的,人都照樣我行我素,結果卻被一個就見過沒幾麵的小姑娘給迷住了。
好處就是,他這小孫子也能懂了情愛的話,不就意味著,他不用再擔心,周遲不拿他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了?
基於這個,老爺子可不是抓心撓肝一樣,恨不得立馬就見到那叫謝林晚的女孩子才好。
也是趕巧了,就出門這一趟,竟然真讓他給碰上了,更甚者瞧見謝林晚的第一眼,老爺子竟然莫名升起一種和第一次抱著小孫子時一樣的感覺,不對,應該說老爺子覺得,真是這孫媳婦娶進門,他鐵定能比疼孫子還要疼孫媳婦——
實在是這小姑娘,一看就可人疼的緊。
還是第一次聽隨便說句話,就能把對方給懟死的丈夫這麼誇人,老太太無疑也來了興趣:
“真有你說的這麼好?”
“那是,”老爺子點著頭,一副大言不慚的模樣,“也不看小遲是誰的孫子,他挑媳婦的眼光啊,根本就是隨我,好著呢……”
一句話說的老太太頓時破功,臉上卻是笑意更濃,甚至還附和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