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把外甥女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了,要知道每每聽到有人說晚晚是謝家養女時,他心裡就不是一般的反感。
隻是之前始終沒有辦法確定當初那個害了謝薇的幕後黑手是哪個,才會一直對外瞞著。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那藏在後麵的壞人就是謝景旻,那謝林晚的真實身份自然也就不必繼續隱瞞。
所以說這就是謝家曆代會特彆重視女孩子的根本原因?如果說之前還對龔聞天的話有些將信將疑,這會兒眾人卻是信了個六七成。畢竟巫祝世家的曆史,他們也都略知一二,比方說曆代隻要出現女子,就必然是驚才絕豔之輩……
“謝先生的意思,是不是今天會代表謝氏比拚的,就是謝林晚小姐了?”越來越多的記者,開始把視線投向謝林晚。
“我將會為謝氏而戰。”謝林晚微微一笑,“二十年前,謝氏失去了家族信物,今天,那枚竹簡將會重新回到謝家人手中。”
因為母親而失去的東西,她自然會全部拿回來。
說著,視線掠過人群,落在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謝念念臉上。
驟然和謝林晚視線相接,謝念念好容易恢複平靜的表情又開始龜裂。
那邊張其鳴皺了下眉頭,卻是抬腳往這邊走來。他一動,其他早就心急火燎的精神力者忙跟著往這個方向走。
“小叔……”張其鳴冰冷的視線從褚行和龔聞域兩人臉上滑過,最後落在張梓敖的身上,表麵上看著溫和,卻明顯又有著不容拒絕的上位者氣息,“您身體還沒好,怎麼出來了?”
“我讓人送你回去吧,這裡是外麵,不舒服了怎麼辦?”
說著,一招手,就有兩個漢子走過來,明顯是要“送”張梓敖離開的。
眾人不免皺了下眉頭,隻覺得張其鳴有那麼一點過了,畢竟人都來了,再送回去,怎麼看都有些不把張梓敖看在眼裡。
張梓敖臉上越發晦澀——
雖然也是老生子,可他和侄孫張瑜林的處境卻明顯天差地彆——
家裡老爺子愛重長子,對他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態度。明明張梓敖是兄弟幾個中精神力最強的,張家老爺子不但不引以為傲,反而對他無比忌憚,總是把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他執行。
隻是每一次,張梓敖都凱旋而歸,血與火的考驗中,不但功勳加身,更是結識了一幫肝膽相照的兄弟。可即便如此,那會兒的張梓敖也沒有起過取長兄而代之的念頭。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都做到了這般田地,卻依舊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即便時隔多年,張梓敖依舊能回想起來當日種種——
明明勝券在握,卻在最後關頭,忽然就沒了精神力。最後的結果就是,成全了本來是跟在他身邊曆練的侄子張其鳴……
那一場戰爭,張其鳴一戰成名,他張梓敖則徹底成了廢人。
一直到了那時候,張梓敖才明白,原來他的存在,其實一直都是父親和大哥用來磨礪侄子的一把刀,等張其鳴完全立起來,他這把刀自然也就沒了什麼用處,甚至還會反過來威脅到張其鳴……
以致這麼多年來,傷痛在身的他,幾乎連個稍微有些實力的靈舞者都沒有機會見到。如果不是龔聞天的謀劃,再加上他成為廢人已經成了鐵的事實,張其鳴的管控終於鬆懈了些,他根本就沒有逃離出來的機會。
張其鳴,是鐵了心要把他關一輩子的。畢竟,他的那些過命兄弟現在可都是第一軍團中的實權人物……
隨著張其鳴話音一落,就有幾個大漢過來,上前就要去“扶”張梓敖,卻被龔聞天給攔住,笑嗬嗬道:
“大家都知道你關心小叔,不過今兒個不正好是舞林大會嗎,說不好梓敖也能碰到奇跡呢?”
說著指了指褚為:
“褚為也是來碰運氣的,他們倆正好一對難兄難弟哈,正好做個伴……”
“是啊,”褚行也笑道,“我們家老爺子也是這麼說的,畢竟人長時間在家裡,憋也憋出毛病來了,其鳴你也彆太小心了……”
“我剛才好像聽見,出了兩位厲害的謝大師,都能修複精神力海,正好我和梓敖兩個廢人,讓兩位大師比拚一下,見個真章,你看怎麼樣?”一直沉默的褚為也跟著笑道——
和張梓敖的枯槁蒼老不同,褚為雖然也是廢人,精氣神卻無疑要好得多。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明明都曾經是家族核心人物,褚為和張梓敖的精神狀態卻如此千差萬彆,旁觀的人無疑就有些嘀咕。
張其鳴臉上也不免有些掛不住,畢竟他最是好麵子,再有張梓敖那些兄弟的緣故,眾人麵前,怎麼也不好太過分。
還沒想好怎麼答,褚為已經再次開口:
“正好,我就請謝林晚謝大師幫我了,至於梓敖你,我看你侄子和那邊那位謝大師關係不錯,你就找她怎麼樣?”
張其鳴心裡忽悠一下,總覺得褚家居心不良。畢竟據他所知,褚家老爺子可是對那小丫頭極為愛重。
說不好會為了抬高謝林晚的名聲,聯合起來做出弄虛作假的事情來。
雖然不知道龔聞天是怎麼回事,張其鳴卻覺得,極有可能也是誇大其詞,而他們的目的,分明是不想張家籠絡謝景旻謝念念後繼續壯大,才特意弄出個所謂的謝林晚謝大師,來打擂台。
真是讓他們陰謀得逞了,張家以後還有什麼搞頭?
得出結論後當即道:
“聽龔將軍的意思,分明是謝林晚大師更厲害些,我小叔的情況怎麼樣,諸位也清楚,無疑更加嚴重些,我托個大,大家也給張家個麵子,讓謝林晚大師幫我小叔,謝念念大師幫褚將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