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王……?!”
那般凶/狠而不留餘地的聲音,當即讓如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叫出聲,
她向來是這草原上最受蠻王寵愛的夫人,這草原上誰不知道有個被蠻王放在心尖尖上的如夫人?誰見到她不給她三分麵子?
蠻王雖然性子狠厲,但在她麵前,可從未說過她半句,甚至偶爾還會做出一些頗為體貼的事情來,誰不知道她是這後宮第一人?
今天這是怎麼了?
蠻王竟然…竟然…這般對她?!
蠻王本就心緒煩亂,隻想要自己一個人靜靜,誰知道這如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忍耐極限,在他明確地提出警告之後,竟然還不閉嘴!
蠻王猛地起身,目光冰冷,聲音更是帶著幾分壓抑的陰鬱,“既然你那麼想說,那就繼續說個夠。”
那聲音極冷,冷的讓周圍下人瞬間跪了一地,瑟瑟發抖。
如夫人更是不敢置信地望著蠻王,但是在她開口說話之前,蠻王冷哼一聲,直接甩袖離開,一點餘光都沒有留給如夫人。
如夫人看著蠻王離開的背影,隻感覺膝蓋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
蠻王什麼時候會對她這般疾聲厲色?
到底發生了什麼?
蠻王竟然會從她的帳子中走出去?!
——這怎麼可能!
家室一般、父兄皆沒什麼能力的如夫人坐到夫人的位置上,靠的就是蠻王的寵愛,她自己也向來十分得意這一點,即使蠻王後宮之中再添多少營帳,她如夫人依然是其中最為屹立不倒的那一個!
……但是今天的事情,無異於大庭廣眾之下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查!給我仔仔細細地查!”好半晌,如夫人才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給我查大王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給我去看看大王現在去了誰的營帳!”
要是讓她知道誰再背後捅她刀子,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
如夫人深深吸氣,目光之中閃過幾分冷意,她絕對會讓她明白,誰才是這草原上最尊貴的女人!
笑道最後的,隻有可能是她!
“砰——!”
一個精致的瓷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折射出絢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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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如夫人的營帳中走出來,蠻王便感覺更加煩躁起來,他的腦海之中總是不自覺地出現那個女人的身影,一顰一笑都帶著無限的風/情,偏偏那種風/情她自己還意識不到,更顯出幾分天然的魅/惑,
西成第一美人,果然不是白叫的,
當下,蠻王的眼眸,就更加暗沉了幾分。
徐徐冷風吹過,非但沒有澆滅蠻王心中那團煩躁的烈火,反而把那團火焰越吹越旺,燒的他心底煩躁不堪,一心隻想要發/泄。
就在這個時候,蠻王身邊的貼身總管有些猶豫地走過來,向蠻王行禮以後,小聲道:“大王,西帳那邊,病了三天了。”
西帳,指的就是西成公主的帳子。
蠻王呼吸一窒,緊接著,心裡竟然湧上一陣狂喜,她病了,他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看她!
畢竟,西成王朝的人,還沒走呢。
但是,蠻王心底很快就又湧現出幾分惱怒,她病了三天才稟告給他?這群下人就這麼磋/磨她?誰給他們的膽子?!
她可是他的夫人!
誰給他們的膽子竟然把她的病情隱瞞三天再報過來?!
蠻王的臉色變得十分迅速,先是狂喜又是勃然大怒,臉色陰沉的可怕,跪在地上的貼身總管心裡暗暗叫苦,這可都是什麼事啊,大王就是再討厭這西成公主,也應該去看一眼,畢竟西成的人還沒走呢,他知道大王不想見這西成公主,可是特意把這消息壓了三天才報上來,怎麼大王還是這般憤怒的樣子呢?
但是看蠻王這冷硬又大怒的樣子,貼身總管哪裡敢說些什麼?他心裡後悔不迭,早知道他就不把這消息報上來了,大王暴/怒,最後受罪的可不是他這個報信的?
真是……悔死了。
就在貼身總管心裡苦不堪言之際,蠻王緩緩開口,一雙鷹目之中滿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戾氣,“——她病了三天,才有人報上來,嗯?”
那聲音算不上凜冽,卻滿是危/險的意味,貼身總管刹那間隻感覺背後一冷,大腦瞬間敲響警/鐘,出於強大的求生意識,他瞬間把自己的責任推出去大半,隻應道:“……是奴禦下不嚴。”
蠻王輕輕笑了一下,那笑聲雖然輕,聽不出什麼意味來,但還是讓貼身總管背後冷汗淋漓,
隱隱約約之中,貼身總管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大對。
貼身總管心裡發慌,正想要告罪,隻聽蠻王冷笑一聲,便大步離開,看方向就是去西成公主的帳子,貼身總管望著他的背影,急忙追上去,他額角有冷汗滑下來,但是他卻沒有膽子去擦,
隱隱約約之中,他好像意識到,自己似乎想差了,也做錯了,
大王他似乎並不討厭那西成公主,恰恰相反,大王甚至還……很在意那西成公主。
夜晚一陣冷風吹過,直吹得貼身總管脊背發涼,
……這怕是要,變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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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卿躺在營帳之中,臉頰潮紅,半閉著眼睛,眉心緊緊地皺著,唇角乾裂蒼白,不時動上一下,吐出幾個語氣助詞,仿佛深陷噩夢之中,好一副楚楚可憐的病美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