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雁西的聲音愈發沙啞,麵前的男人哪裡都軟,這樣高位之上的人竟然從未嘗過這般滋味,一種隱蔽的滿足感充斥了他的內心,隻有他……隻有他才看過喬灼這一副樣子。
喬灼悶哼一聲又一聲,抖著手去推雁西的胸口,“夠、夠了。”
衣袍都未解的雁西卻認真地解釋:“老爺,這上湧的火氣最好一次排乾淨,不然夜夜都如此難受。”
喬灼:“……”我信你個鬼。
最後喬灼手軟腳也軟,滿腦子隻剩下不斷閃動的白光。
深夜,鷹嘯再次響徹青山,雁西看著擦拭乾淨後已然陷入沉睡的喬灼怔愣。
久久的沉默過後男人驚覺自己渾身已沾滿了喬灼的清冽藥香氣,仿佛兩人真正抵死纏綿過。
雁西垂著眸子理清思緒,他該恨眼前這個男人,可他同時又抑製不住自己的占有欲和愛.欲。
離開的計劃在穩步推進,可雁西內心的矛盾也愈發明顯,男人垂眸望著喬灼,心想道:你會恨我嗎?會像我恨你一樣恨我嗎?
雁西用手指十分克製地勾住喬灼的墨發,不甘心地又想問,喬灼你會愛我嗎?會像我愛你這般愛我嗎?
屋外鷹嘯一聲比一聲響亮,雁西該馬上離開,可他卻一再拖延。
在不斷地催促下雁西隻得放開喬灼,感覺懷裡一空,他的心也跟著往下墜。
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時雁西突然莫名地想道,這或許是他和喬灼此生靠得最近的一次。
幽暗的門外柳蘊躲在柱後,見雁西終於出現,低聲詢問道:“怎麼會如此慢,鷹嘯三短一長,烏家人已經等在村外,計劃有變,先送你離開。”
雁西沉默半晌,忽然道:“我要帶一個人,現在還不能走。”
柳蘊震驚道:“剩下的十一人已經做好安排,還有誰?”
雁西側頭看他,不直說,隻道:“柳先生猜到了不是嗎?”
柳蘊手抖得厲害,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想帶走老爺,整個村子的人都不應。”
男人寬肩利落站在月光之下,其實有個問題他一直很在意,明明喬灼身體孱弱,為何喬家村的人如此懼怕他,又仰慕他,難道僅僅是因為喬灼是族長嗎?或許還有彆的理由……
雁西厲眉皺起,“這十二人跑了,那餘下的十二人呢?陋習不被鏟除,隻會荼毒更多人,我現在不能走。”
烏家人與雁西抱著同樣的想法,不把這山神廟燒了,他們內心不安。
柳蘊深吸一口氣,“癡心妄想!能救下十二人已經是大善,喬家村看似平靜實則欲壑難填,山神不過是他們的貪念,你攔得住貪念之心嗎?!”
雁西眼底卻是窺視不見的深淵,他說:“就算要把這天掀翻了,我也在所不辭。”
柳蘊被此番言語所震撼,愣神半晌想或許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改變如今這愚昧現狀。
忽然之間變故陡生,隻見後院裡浩浩蕩蕩地闖入幾十號人,個個身著短打衣衫左手拎著石斧,右手握著火把,都是村裡的熟麵孔。
“就是他!”“喬管家親口說的,就是這個雁西引來的那群外鄉人人!”“祭山!祭山!祭山!”
寶珠和寶珍嚇得連忙從東廂房跑出來瞧,柳蘊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攔在雁西身前,握拳笑道:“諸位怕是認錯了人,雁西自小養在宅子裡,哪裡認識什麼外鄉人?”
柳蘊在喬家村是出了名的教書先生,眾人對他禮讓三分,聞言都互相審視起來。
喬大東突然從門外走進來,布滿皺紋的一張臉此刻陰鬱十分,沙啞著喉嚨說:“老爺如今病重情況宅子裡的人不能透露出去,但我要與你尋個說法。”
雁西輕拍柳蘊肩膀,自他身後走出來直視著眾人,眼神最後落在喬大東身上,“管家要問我什麼。”
男人氣質成熟冷冽,一時間喬大東心底都打起鼓,但一想起與這狼子野心之人貼身而眠的老爺,他拚了老命撕破臉質問道:“那群外鄉人分明是熟知山中地形,我們幾十號人追趕都沒能抓到一隻,你敢說沒有內外勾結?!”
喬大東用一隻來數外鄉人,周圍人竟然還沒有任何異議,雁西對此心底冷如冰,喬家村果然是人畜不分。
柳蘊嗬斥道:“追不到難道就是雁西透露的嗎?何來的證據!更何況如今夜深,老爺臥床正休息,喬大東你領著這幾十號人握著火把來是要示威嗎?”
喬大東是個粗人,言辭上自然說不過柳蘊,氣得直著急,隻道:“我不信搜身也找不出證據!他身上肯定有鐵證!我們搜出來供老爺醒了後處置。”
搜身兩個字一出,院內眾人又找到了方向,齊齊揮舞著火把喊道:“搜身!搜身!”“處置!處置!”
雁西眸中情緒濃重,喬大東口中那群所謂外鄉人確實是來尋他回家的烏家人,可如果他直接離開,這種黑暗的祭祀傳統將會永無寧日的延續下去,到底要殺死多少人才能罷休!
就在後院內眾人對峙時係統聲音突然在喬灼腦海響起。
係統焦急地說:“宿主快醒醒!監測到小世界劇情正推進至重要節點,需要你出麵掌控。”
喬灼咳嗽幾聲,抗議道:“沒天理啊,大半夜還要工作。”
係統:“。”
喬灼又故意咳了幾聲:“況且我的心口還疼著呢,嘶……”
總是被喬灼拿捏住的係統:“……”
幾秒後一陣香甜氣味浮現在喬灼鼻尖,吸入後渾身的病痛疲憊竟然瞬間消散,喬灼感覺現在的他能生龍活虎地一個打十個!
對峙愈演愈烈,就在握著火把的村民們即將撲向雁西時廂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墨發男子披著長袍站在屋內,漂亮的眉眼因病顯得幾分脆弱,可身上的淩厲氣勢絲毫不改。
“吵什麼?”喬灼依舊輕聲一問,後院內眾人竟腿軟齊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