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喬灼瞟見男人額頭的細汗越來越多,終於有種出氣的感覺才起身,一掃身旁喬大東,冷聲道:“管家。”
握著利器的一眾村民見狀也回過神,搜完身了,可鐵證呢?
喬大東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看得喬灼皺眉。
“老爺明鑒,老奴真發覺了這狼崽子的不軌之心,還望尋個隱蔽地說給老爺聽,雁西萬萬不能再待在您身側效力啊!”
喬灼垂眸沒說一句,可在場的氣氛已然冷下去,眾人惴惴不安地等待著他的發落。
平白無故冤枉了老爺身邊的紅人,這事誰能擔待得起?
隻見喬大東咚咚幾聲狠狠磕在青石地板上,眼底是屠夫一般的殺意,竟是不依不饒地向喬灼喊道:“祭祀不容一點錯漏,老爺,要我說錯殺一個也不能放過一百啊!”
下一秒,大宅門口突然出現一陣喧嘩聲,下人趕忙跑進來喊道:“老爺不好了,胡掌櫃領著一大群人在門口叫嚷,還偏要闖進來,嘴上喊著要殺了雁西!”
眾人頓時嘩然,擼起袖子就要打起來,雁西是供品,怎麼能被一個外鄉人殺了!更何況如今孰是孰非還尚未有定論。
胡睿帶的人很多,竟真的生生闖了進來,他一頭時髦燙卷發此刻軟趴趴的搭在額頭處,渾身的西服也沾滿汙糟,十足落魄樣。
胡睿定睛在人群中一掃,立刻鎖定跪在喬灼腳邊的雁西,怒道:“還說不是你讓那群人淹了我的倉庫!我非要殺了拿你當下酒菜!”
磕了滿腦袋血的喬大東回望著胡睿怒道:“先不論雁西的命您拿得住拿不住,胡掌櫃帶著這一幫子人闖進宅子,怕是不懂規矩了。”
胡睿身後的工人也手握刀斧,看來是做足了準備而來。
胡睿上前一步對喬大東視若未聞,隻盯著喬灼道:“喬老爺,看起來雁西在您這兒也是犯了事,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將雁西交給我處置?”
喬灼冷淡至極地瞟了他一眼,說:“沒這個道理,雁西是我宅子裡的人。”
雁西被綁著手腕跪在地上,聞言仰頭表情極其複雜地看了喬灼一眼。
胡睿氣上頭,“可鐵證如山!”
喬灼冷聲道:“鐵證?嗬,喬家村除了我這裡,其他地方的鐵證算得什麼。”
胡睿身後的小廝舉著石斧喊道:“哪有這般霸道的理!”
月涼如水,焰火光中喬灼一雙桃花眼粹滿了寒意,輕抬下頜,緩聲道:“放肆。”
喬大東衝著門口一招呼手勢,老宅子裡的大門轟然落鎖,竟是將胡睿的一行人全部關在了這裡。
胡睿心中一跳,此刻才真切地知道了喬灼在喬家村有著何等至高地位。
那小廝見狀早怕的垂頭躲在後麵,胡睿麵露難堪,攤開手一笑,周旋道:“何必弄到如此地步,喬老爺不也想處置這小鬼嗎?我們是同個想法。”
落鎖那一聲巨響仿佛撬開了村民們嗜血的真麵目,此刻院中人在火焰下俱是麵目可怖,握著的石斧上血跡清晰可見,竟一時間分辨不出到底是人血還是雞血。
喬灼站在高階之上,一雙桃花眼彎著可眼底分明無半分笑意,說:“胡掌櫃既然來了就不急著走。”
胡睿已然腿抖,可喬灼說完話並不理睬他,隻垂著眸子掃了眼麵前的雁西,“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你?”
雁西沉聲道:“不是我,老爺。”他篤定喬灼手上無半點證據,不然自己怎會活到如今。
鷹嘯一聲比一聲高,最後逐漸淒厲起來。
久久的沉默過後,喬灼咳嗽一聲,抬手下令道:“即日起關村門,直到祭祀日為止不得任何生麵進出。”
眾人齊聲領命。
喬灼冷哼一聲,又說:“將雁西捆了關進柴房。”
男人聞言抬眸與喬灼對視,那情緒紛雜不明,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男主烏雁西事業成長值+1。”
喬灼看著雁西問:“怎麼,想喊冤?”
雁西收斂周身冷峻氣勢,裝得十分無辜,“是。”
一旁的胡睿和喬大東都愣住,這狼崽子竟然還有兩幅麵孔!
可喬灼不吃他這一套,一腳踩在他的青衫下擺,“可我就是要你冤死呢?”
雁西肩膀猛地緊繃起,仰頭望向麵前的喬灼,手臂結實肌肉蓄勢待發,喬灼早知道這捆繩對他來講不值一提。
可雁西終究還是沒掙脫,說:“任憑老爺處置。”
凶狠的狼崽子裝成了一隻兔子,喬灼非但沒生氣,反倒勾唇笑起來,“雁西,要明白你的命攥在我手裡。”
雁西沉默著沒說話。
喬灼又問:“還信人定勝天嗎?”
眾目睽睽之下,雁西手指狠狠扣住麻繩,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聽老爺的話,不信了。”
喬大東剛伸手想拎起雁西的衣領,卻聽見宅子外傳來一陣陣轟然的腳踏聲。
驚詫之時又發現房梁之上竟然藏著十餘人!人人具用黑布蒙麵,隻聽那領頭人大喊:“放了我大哥!饒你們一命!”
喬大東拎著石斧就衝著遠處扔過去,血濺幾尺,砍倒一人。
混亂之間喬灼隻來得及看見雁西一手掙脫那拇指粗的麻繩,大步朝自己走來。
男人沉聲道:“得罪了,老爺。”
之後喬灼驚覺頸部一麻,瞬間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迷糊間喬灼衝係統罵道:“這武力值墊底的病弱身體,下一個世界我要當最強的男人。”
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