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騁一見是喬灼,第一反應竟不是賠罪而是側身擋在那小情兒麵前,這怪異的舉動引得喬灼皺起眉。
馬騁嘴角一抽,“喬老板,您怎麼過來了?”
喬灼身後一大群夥計氣勢蕩蕩地走進來,馬騁被眼前這場景嚇得趕忙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麼多人進來是要做什麼?”
喬灼倒是一臉的淡定,問:“馬局長不崩了杜辭,那確實一切都好說。”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杜辭早在喬灼進來時就哭嚷著,隻因嘴裡被堵上白布,一聲也吭不出來,隻看得出情緒萬分激動。
馬騁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終究緊緊皺著眉退了一步道:“都是氣話罷了。”
喬灼坐上木椅,衝著身後一抬手,那群夥計見狀這才烏泱泱地轉身走出屋內,齊齊等在門口。
喬灼掃了眼跪在地上渾身沒一塊布的杜辭,想當初這杜辭何等瀟灑肆意,怎麼才多日不見就混成了這副模樣,還跟馬騁的小情人搞上了床。
喬灼問係統道:“原劇情有這一段?”
果然,係統回答:“沒有,都是蝴蝶出來的劇情。”
而這個擾亂小世界劇情的漂亮蝴蝶,除了喬灼又能是誰呢。
喬灼極輕地歎了口氣,隻見馬騁依舊擋在那年輕男子身前,不由得笑道:“馬局長何必這麼護著,我來又不是為了他,隻是賭場多關一日,我這底下的夥計也憤一日,馬局長可彆讓我也不好過啊。”
馬騁就算聽喬灼這樣說仍沒側開身子,隻滿臉客套笑著:“喬老板,不是我針對您,隻是如今世道漸穩,這種賭場青樓都要被一一取締,我也實在是沒辦法呀!”
喬灼眯眼,“馬局長的意思,賭場被封和今日之事無關?”
馬騁豎起三指振振有詞:“絕無關。”
喬灼心落了下去,杜辭還在嘟囔著哭喊,見喬灼徑直起身就要離去,哭嚎聲愈發地大起來。
馬騁見狀也一顆心提了起來,直到喬灼走到門口,男人才回頭道:“杜家少爺與我也算有幾分交情,放了他,今日之事算我欠馬局長您一個人情。”
馬騁眼睛微亮,“喬老板當真?”
杜辭聞言則是重重地鬆了口氣,卻也知道自己往後再也沒臉湊在喬灼眼前,隻一雙眼緊緊盯著喬灼看,仿佛這人真的看一眼少一眼。
喬灼應道:“真。”
馬騁得了答複立刻抬手命壓著杜辭的兩個夥計鬆綁。
杜辭連忙扯了件浴袍披在腰間門踉蹌起身,也不敢走近喬灼,隻能愣在原地半晌。
喬灼抱胸冷眼望他,“走,我送你去醫院。”
杜辭一張臉被打得紅又紫,手臂也怪異彎著,想必是被打斷了手,不及時處理恐怕要落下病根。
杜辭聽喬灼竟還願意和自己搭話,隨即又哭又笑起來,“喬灼,是我麻煩你了。”
杜辭在自家夥計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過來,喬灼側身一回頭,忽然瞟見馬騁一直護在身後的那名年輕男子,那人隻露出下半張臉的下頜和薄唇,竟詭異的有些眼熟,喬灼一時間門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人。
男子跟在馬騁身後突然又回過頭撿起地上白布,喬灼終於看清了他的全臉,有些嬰兒肥的憨態,瞬間門剛才那微不可捉的眼熟感消失的無影無蹤,喬灼心道確實不認識。
杜辭不敢跟喬灼坐同一輛車,隻另找了一輛換上衣服遠遠跟在喬灼後頭。
醫院內人群排著長龍,沒等多久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杜辭就被叫到名字走了診室,喬灼覺得無聊便坐在走廊長椅上燃起一根煙。
煙霧剛升起,一位年輕女聲便響起:“先生,這裡不可以吸煙……”
護士的聲音猛地停住,喬灼掐了煙抬眸笑道:“抱歉,冉晴小姐。”
冉晴捧著一盤沾著血跡的紗布愣在原地,她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遇見喬灼,兩個人經過初遇後已經有多日不見。
明明知道眼前人有多麼的惡劣,可冉晴不由得心跳仍快了起來。
喬灼起身站在冉晴麵前,清冷眼低垂,顯得無辜又美麗。
“冉晴小姐的工作很辛苦。”喬灼的目光掃在那盤血跡紗布上說。
冉晴捧著托盤搖搖頭,“還好,剛才那位病人不喊也不叫,明明傷勢很重。”
忽的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升起,喬灼手指輕摩挲,眼底玩味明顯,“是嗎?那可能是我的一位老熟人。”
冉晴愣著還沒說話,就見喬灼越過她走到身後病房內砰的推開門。
晏牧淵露著手臂坐在病床上,男人手臂上布滿大小傷痕,一眼望去纏著紗布依舊血跡斑斑,整個人雖疲倦但依舊神采奕奕,見到喬灼後表情略顯驚訝,隨後又很快露出英俊笑容。
“喬老板來探病?”晏牧淵一雙眼睛緊盯著喬灼,如惡狼。
喬灼倚靠在門口,眼前這對峙場景讓冉晴忽然記起自己在餐廳見過這位病房裡的人!難怪剛才對方一直對自己抱有敵意,態度還那麼惡劣!
喬灼走上前垂眸看了眼晏牧淵的傷勢,得出結論道:“裝模作樣。”
晏牧淵抽了口氣笑了,“喬老板好狠的心,見到病人還這麼說話,不怕我傷心嗎?”
喬灼冷哼一聲,直言揭穿道:“我聽說獄裡的人一天換一批,到最後無人可換馬騁才把你放了出來,晏牧淵,打架很厲害啊。”
晏牧淵聞言也不裝了,隻問:“喬老板來是為了我嗎?”
一句放屁喬灼還沒罵出口,隔壁診室的杜辭纏著紗布聽著聲兒就尋了過來,問:“喬灼,你在這兒做什麼?”
晏牧淵剛才還風趣調笑著的表情瞬間門一收,目光極沉地望向杜辭,又看了眼喬灼,似笑非笑地說:“喬老板,這回我可真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