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短短的一星期以內竟然發現了三起謀殺案,且死者都為七十歲以上的獨居老年人,凶手的作案手段也都是從背後用繩索偷襲導致受害者窒息而死。
黃澤楷看了眼秦予琛,輕聲道:“看樣子很棘手啊,秦隊。”
秦予琛擰眉嗯了一聲。
因為死者都是獨居的老年人,他們大多數不出門也沒有社交,人際關係排查起來十分困難,得到的鄰居答複也全是不熟或者從沒見過被害者。
發現的前兩起案件的死者還是在老人死後發出太過濃烈的腐臭味才被鄰居報的警,死亡時間已經是在一個月和半個月之前。
黃澤楷的眼神掃過剛剛被秦予琛認真檢查過的粉色沙發,問:“凶手為什麼會專門挑選老年人下手呢?”
秦予琛沉聲道:“要麼是凶手對老年人這個群體有著固執的心結,要麼就是……他的力量不足以支撐他殺害一個健壯的成年人。”
黃澤楷一驚,“小孩?可現在十六七歲的小孩各個長得人高馬大的,帶上武器應該也能跟成年人有一搏之力,年齡再小一點,如果是十三十四歲,也太過於小了,老年人也能輕易反抗吧。”
秦予琛沉默著沒說話,思索半晌才道:“還是等老張的屍檢結果出來後再回局裡說吧。”
“把現場保護好,彆讓圍觀群眾闖進來。”
周圍的所有警探聞聲齊齊道:“是,秦隊!”
秦予琛邊說邊從兜裡拿出一塊小鐵盒,薄荷的清香瞬間撲麵而來。
哢嚓一聲,幾顆綠色的薄荷硬糖被秦予琛扔進嘴裡。
黃澤楷見狀疑惑道:“秦隊,你吃的什麼?戒煙啦?”
秦予琛麵無表情地將那鐵盒薄荷揣回外兜裡,說:“煙太嗆。”
黃澤楷一頭霧水,還沒等繼續問就見那位房東焦急地問:“連環殺人?警官啊,你們可一定得好好查啊,老楊平時看著挺和善的一個人,沒聽說過跟誰有過來往,怎麼會突然就這樣死掉了呢!出了這種事情我的房子可怎麼辦呀!”
黃澤楷轉頭安撫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查明真相。”
房東捂著胸口狠狠皺眉,問:“警官,那凶手不會還在這小區周圍吧?真是嚇死人了。”
秦予琛走到窗邊向下看了一眼,樓層很高,沒有外爬梯。
身後的黃澤楷正開口說:“外麵人太多了,記錄不方便,女士方便的話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做一下簡單的筆錄吧。”
——
審問室裡慘白的燈光印在頭頂,房東開口道:“楊通海是在半年前通過聯邦保障局租到我的房子,全程都是保障局的人忙前忙後替他簽合同。”
“上午我洗完頭去收租,敲半天門他都不打開,我就拿出備用鑰匙開了門,誰想到居然能看到那一幕。”房東心有戚戚道:“他就躺在沙發上仰著臉,眼睛瞪得老大……”
“收錢的日子遇見死人,呸呸呸。”房東雙手合十念叨,像是生怕衝撞了自己的財運。
對麵桌後的黃澤楷問:“楊通海沒有妻子,也沒有兒子和女兒?是離異還是從來沒結過婚?”
房東一擺手,“沒有,就沒結過婚,更沒有兒女。”
秦予琛手指輕點在桌麵上,“是楊通海自己跟你說的?”
房東點頭應道:“是,我和他其實也不熟,就入住的那天匆匆打過照麵,老楊這人沉默寡言,也不怎麼出門,但房租給的很準時,倒是後來有一次我在公園裡見到過他,聽他說是想找一個護工呢。”
秦予琛的目光瞬間一凝,黃澤楷的筆也一頓,問:“什麼護工,你認識嗎?”
房東嘶了一聲思考半晌後搖了搖頭,“不認識,但老楊門路少,能從哪兒找護工呢。”
秦予琛捏著兜裡的鐵皮盒子輕輕摩挲,半晌啞著嗓子說:“謝謝你。”
房東聞言站起身,黃澤楷笑道:“麻煩您了,之後如果有想起來的事情記得隨時聯係我們。”
房東走後不久屍檢報告就出來了。
法醫張洋敲了敲審訊室的門,側身道:“秦隊,楊通海的死亡原因確實是窒息,就是脖子上的那道勒痕,繩紋痕跡與前兩起案件的一模一樣。”
秦予琛聞言立馬看了眼黃澤楷道:“以楊通海所在的小區為中心,馬上去查哪裡在賣能印出來那種花紋的繩索。”
黃澤楷肅然喊道:“是,秦隊。”
秦予琛又問:“老張,死亡時間?”
張洋:“死亡時間超過一星期。”
走廊外錢廣忽然喘著氣小跑著過來,說:“秦隊,範局在找你。”
秦予琛聞言眼神瞬間一沉,“我馬上過去。”
寬大的辦公室內範友德披著外套在房間裡踱步,辦公桌上擺放著三名死者的照片和屍檢報告。
從左到右依次為七十一歲的吳傑、七十六歲的周益康、七十歲的楊通海。
三張照片上的男人都是這一次老年謀殺案的被害者,死亡時間分彆為一個月前、半個月前和一星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