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秦予琛聞言眉頭皺的死緊,沉聲道：“喬灼，你知道不說出來的後果會是什麼。”
鄧南手中的那本懺悔錄……
即使秦予琛不清楚喬灼和鄧南之間到底進行了怎樣的談話，但隻從那厚厚的一遝並案調查文件中秦予琛就能猜出來為什麼偏偏會是懺悔錄,而不是其他的。
馬才全、蕭春、高韋、徐秀、趙寶興……
他們在懺悔自己的罪責,最終都選擇以各種不同的手段自我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者說是推動者,是目前被高度懷疑的喬灼。
喬灼遮掩在眼鏡後的那雙眸子泛著冷冽的光，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站在秦予琛身旁的眾多警探們聽著兩人的對話隻覺得雲裡霧裡，根本摸不著頭腦。
甚至於連黃澤楷都不清楚秦予琛和喬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一臉疑惑地看向秦予琛，低聲提醒道：“秦隊，我知道你和喬教授有點梁子，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鄧南在哪裡。”
並案調查的文件是A級機密,整個聯邦警局裡知道詳情的人不超過五個,所以此時此刻秦予琛也無法向其他人解釋,隻能向前一步壓低了聲音,整個人顯得愈發有攻擊性道：“喬灼，我以聯邦一級警官的身份命令你,如果知道鄧南的位置，現在、立刻告訴我！”
喬灼漂亮的那張臉上依舊掛著冷漠的表情，隨意抬眸望向秦予琛道：“抱歉。”
話音剛落,係統的提示音就在喬灼耳邊響起：“男主秦予琛事業成長值+2。”
喬灼雙手抱胸淡淡道：“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的下屬。”
秦予琛還沒回過神來喬灼的這一句話意味著什麼,下一秒就聽到腰間彆著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秦予琛一把接過，隻聽裡麵傳來小李的驚呼聲：“秦隊！我們在天台找到嫌疑人鄧南了！”
秦予琛立刻應道：“我們馬上過去。”
男人側身衝著其他警探下令道：“目標現在在天台，趕快在樓下部署充足警力，順便讓消防的人也過來……”
黃澤楷一驚,整個人接到命令後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快地跑了出去。
秦予琛將通訊器握在手中，越過喬灼身側時那目光太過複雜，其中包含著的情緒過於沉重，以至於讓喬灼的心都跟著一跳。
係統的聲音響起：“宿主，檢測到小世界的劇情進行到重要節點，請進行適時地把控和乾預。”
於是就在秦予琛衝著電梯間快步走過去的時候喬灼輕聲出聲道：“我也去。”
秦予琛停在原地沉默。
慘白的燈光印在牆壁上，消毒劑的刺激味道充斥在鼻尖，放眼望去一切都是藍白的，病人和醫務人員的喧囂聲仿佛被隔絕在兩人之外，寂靜得甚至有些恐怖。
秦予琛回頭了，他的眼神很冷，狠狠剮過喬灼，開口時聲音都有些沙啞，男人簡略地說：“跟上。”
喬灼戴上口罩，一言不發地跟在秦予琛身後上了電梯。
消防車鳴著笛停在了聯邦醫院的大樓下，為了不造成民眾恐慌，圍在醫院大樓外部的警探們對著路過的群眾隻說是在進行消防演習，以此隔離開了大部分空地。
升至天台的電梯門在打開的那瞬間冷風呼嘯著撲麵而來。
秦予琛竟下意識地側身抬手替喬灼遮擋了大部分的寒風，男人的側臉硬朗，透著濃烈的陰沉。
“鄧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黃澤楷站在天台上高舉著雙手以示自己沒有危險，一邊說一邊靠近，“你的心臟手術做的很成功，不是嗎？”
黃澤楷身旁站著的是剛才趕忙從局裡跑來的談判專家，他的兩鬢斑白，聲音滄桑但精氣神很足。
“鄧南，聯邦最高法典擁護了所有人的權利，包括犯罪人的權利，你難道不想爭取哪怕那一分的希望嗎？”
談判專家說這話的時候脊背都發涼，他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該怎麼勸說一個注定被判處死刑的犯罪人彆放棄生命。
真是太棘手了。
鄧南手邊沒有武器，更沒有任何要挾的人質，他拿捏的不過是他自己的生命。
寒風中，鄧南站在天台的最高點上，麵對眼前眾人的遊說眼皮都不抬一下，直到他看見了從電梯上走下來的喬灼，一雙眼睛忽然一亮。
談判專家沒錯過這一個改變，他迅速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了秦予琛。
曾凡轉身快步走到秦予琛身旁低聲問：“鄧南的人際關係我在來之前已經看過了，這種情況我還從來沒遇見過，勸下來一個注定要被執行死刑的人實在太棘手了，秦隊。”
秦予琛沉聲道：“我知道，曾老師您辛苦了。”
喬灼戴著口罩，曾凡的目光在他身上隻一掃而過，歎了口氣接著對秦予琛說：“讓每一個犯罪人都受到公平公正的審判是我們所有人的職責。”
忽然，一直沉默的鄧南居然開口輕聲念道：“喬教授。”
站在天台上的所有人具是一驚，鄧南在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