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喬灼的臉上不見絲毫驚訝,隻是在元栩無比認真的眸色中仰頭大笑起來。
元栩脊背挺直地跪著,表情不變。
那笑聲沒持續多久,喬灼彎腰靠近跪在眼前的男人,緊接著伸手一把便捏住元栩的下巴挑起,他的眼神冷冽陰沉,形似鬼魅。
喬灼蹙眉冷漠地嗬問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現在是在向我搖尾巴求寵嗎?”
元栩依舊波瀾不驚地回望著喬灼,沒有半分猶豫,他說:“我想當主子的刀,也想當主子的心肝,求主子成全。”
元栩心中有著兩個人的不同記憶,一邊是傀儡蕭刺,一邊是明霄仙尊元栩。
但無論他究竟是誰,元栩都可以成為喬灼的刀,也想成為喬灼的枕邊人。
“主子,雙修秘籍是您扔給我的。”元栩順著喬灼勾他下巴的力度偏了臉頰蹭在對方的手腕骨上,摩挲幾瞬後元栩斂眉道:“難道您不想用一把更稱手的刀嗎?”
喬灼聞言輕抬下頜,看起來有些意動。
元栩側著臉,裝作可憐樣仰望喬灼,真將這副‘蕭刺’的英俊皮囊運用到了極致。
元栩沒忘記在廣陵縣時喬灼對自己說過的那句美色誤人。
既然喬灼喜好美色,那他也想試試能不能用這副皮囊勾一勾對方。
畢竟他實在難耐,被火燒透了心肺,喬灼誘他,但又不負責,日積月累下來的欲.望逐漸讓元栩克製不住,令他從修仙人變成了俗人一個。
但元栩自覺甘之如飴。
世間最凜然不可侵.犯的高嶺之花此刻就跪坐在眼前,還親昵的用臉頰刮蹭著自己的手腕。
喬灼的心止不住地輕跳幾瞬,男人眯起豔麗的那雙眼,用冷白的手指挑開元栩的薄唇,去勾他的尖利牙齒。
“當我的刀,當我的心肝?”喬灼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感受著元栩牙齒的鋒利,像是在儘情撫摸一條盤龍的逆鱗。
喬灼托著腮,眼中笑意淺淺,輕聲問:“你配嗎?”
元栩的心隨著這一輕聲質問而又刺又紮著疼,他想喬灼真是一個實在可惡的魔修,自己昔日拾得的寵愛都不過是從對方的指縫中掉落的零星半點,甚至比不上每日窩在喬灼懷裡的那隻貓。
但那又如何……
元栩目光淩厲幾分,這世間與喬灼肌膚相貼,有夫妻之實的人隻有他一個。
他不配,那更無人相配。
於是喬灼就見元栩眼眸顫動,啞著嗓音說:“屬下修為尚淺,但如主子助我,我一定配得上。”
喬灼聽了隻是笑意灼灼地罵:“放肆。”
男人墨發披肩,眉眼間的紅痣燙魂,耳垂上的那顆圓潤的紅珠靜靜墜著,再豔麗的赤紅竟也豔不過男人那雙燦如星光的眸色。
元栩望著喬灼,心跳如擂鼓。
這聲放肆極輕極嬌,元栩一聽就知道喬灼沒生氣,不知突然哪裡來的膽子,元栩輕咬喬灼的手指後便起身去夠他的漂亮肩臂。
今日不同那晚雷雨,那日風暴中電閃雷鳴,即使元栩在深榻間與喬灼滾成一片時入目望見的也隻是影影綽綽的釉白輪廓,更多的是滾燙觸感。
但此刻則全然不同,客棧屋外雖已是日暮時分,但金燦的日光依舊順著窗沿爬了進來,不止照亮了喬灼一身的絕豔,更照亮了元栩眼底如巨獸般貪婪的色。
元栩沒聽見喬灼的斥責,抬眼撞進對方含笑的眸,男人結實的手臂輕動,瞬間便撩開了喬灼的衣袍。
旖旎氣氛漸漸升起時元栩卻忽然聽見喬灼輕喊了聲:“龍岩。”
元栩驚詫地抬眼,或許是過於濕漉可憐的眼睛讓喬灼動了心,纖細的手指揉了把元栩的側臉以作安撫,然後繼續麵不改色地衝著屋外下令吩咐:“拿幾瓶好酒來。”
龍岩的酒很快,元栩開了條門縫接過酒。
喬灼慵懶地用手撐著下頜靠坐在茶桌旁,衝著元栩一勾手,拿起盤上的一瓶酒問:“雙修之法都看了嗎?”
元栩將托盤放在茶桌上,“都看了,也記下了。”
喬灼用牙扯出酒塞,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元栩笑,“那本座今日教你些新的。”
說著,喬灼便勾開銀色腰帶,紅穗飄揚著落在地板上,絳紫衣袍在胸膛處被撩開,元栩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
清酒飄著香從上而下地流淌在喬灼白皙漂亮的胸口處,直至向下深入,消失於層層疊疊的花紋華袍之中。
喬灼搭在手臂處的墨發被洇濕一片,沾在他的肌膚上,勾勒出妖豔旖旎的花朵。
喬灼倒完了瓶酒,白瓷酒瓶被他隨意地扔在一旁,滾落在地毯上發出咚的輕響。
喬灼向後靠坐,肆意傲氣地抬起下頜,像一隻吸人魂魄的妖,但更像王座之上鄙夷萬千的君王,他高高在上地揚眉,薄唇輕啟說:“給你恩賜,舔。”
薄日暮色光照在喬灼的胸膛上,泛起一片琉璃金色,蕩漾著清酒水,濕滑一片。
元栩從不知自己還有這樣瘋狂的一麵,他將喬灼揉碎了,掰開了,試圖咬在唇齒間,咽進喉嚨裡,吞吃入腹才能心安。
原本在喬灼耳垂上靜靜墜著的紅珠搖晃了一夜,直到被元栩含進唇齒間才停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