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皺起眉:“你們不要亂說話。”
說羽宮澈他就不能忍了。
羽宮澈長得太斯文,的確沒什麼威懾力。
羽宮澈挑眉看著那些少年,對羂索淡淡道:“揍他們。”
羂索和少年們一起愣了愣。
羽宮澈還四處看了看,惋惜道:“牙牙跑哪去了?它要是在就更好玩了,不過現在,羂索,有人欺負就要反擊,揍他們。”
澈殿下從小就軟硬不吃天王老子不怕,這要是換成他,這幫小子鼻梁早就廢了。
他話音剛落,羂索一拳就將離他最近的少年直接打倒。
誰也沒想到他力氣居然這麼大!
正在這時,遠處傳開了牙牙的叫聲。
一隻銀白色的大狗如同風一般從山上撲了下來,直接朝著少年們衝刺。
少年們驚呼一聲連忙逃跑,最後還沒忘了把小夥伴拖走。
羽宮澈看著牙牙衝過去,喊道:“好了,人都跑了就不用追了。”
牙牙這才搖著尾巴走回來。
它身上還帶著泥,不知道剛才跑哪野去了。
羽宮澈朝羂索招了招手:“回去了。”
羂索沉默的跟在了他身後。
倒是牙牙一直亢奮的想往羽宮澈身上撲,被嫌棄它身上泥水的羽宮澈無情拒絕,卻也不見它失落。
半路上,羽宮澈看著低頭的羂索,問道:“為什麼不反擊?”
“沒必要,而且他們都是殿下的信徒。”羂索道。
“那也不能讓自己受委屈,”羽宮澈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認真道,“下次自己打回去,彆等我說,又不是你主動挑事的。”
“以前的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誰敢跑到我麵前用那種語氣說話,他剛剛說出一個字,我就把他門牙打掉。”
羂索:“……”
殿下現在也挺活潑的,但是以前那麼厲害嗎?
羽宮澈把人門牙打掉也算是少數情況,彆說沒人敢那麼對他,有的也先被宿扭住胳膊按地上了。
羽宮澈:“羂索,你真的不在意嗎?”
羂索搖搖頭,探頭望著羽宮澈的臉:“我覺得除了殿下,我沒什麼在意的,隻有您將我拉回了這個世界。”
要不然他就徹底死了。
“原來如此,”羽宮澈想了想,試探著問道,“那性彆呢?長相呢?”
羂索搖了搖頭,然後就看到羽宮澈的神色一下子複雜起來。
羂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猶豫了一下,道:“要是祭祀之舞之類的想讓我穿女裝我也……”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總之就是……自由萬歲!”羽宮澈猛地揉了揉羂索的頭,把他頭發弄亂,總算是混了過去。
原來不是後天變異,這人從小到大就這樣了。
羂索從此也算聽羽宮澈的話,再遇到那些人躲不開的話,他就放狗,放狗來不及就動手揍人,總之不能讓自己吃虧。
過了幾年這樣的平靜的時間,羂索十五歲了。
他已經完全看不出以前瘦的皮包骨的樣子,還被羽宮澈找個咒術院的人托夢給送去拜師學習,晚上再回來住。
羽宮澈本來想直接讓他住平安京裡,這樣方便,不過羂索非得說那樣他睡不著,這件事上他倒是不隨意了。
最近一段日子,羽宮澈感覺自己突然忙碌了起來。
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就是信徒的祈求變多了。
他去晴明那裡的時間也在減少,最近好不容易抽出空,還在平安京裡聽到了一些新的傳聞。
羽宮澈捕捉到了“源博雅”這個名字。
曆史上又一個出名的人物出現了。
源博雅一聽姓氏就知道,現任天皇是他親伯父,自己雖然身居高位,不過最聞名的卻是樂器的造詣,他還是個武臣,本人也長得英俊。
突然有人討論他,是因為上次源博雅幫一位大臣解決妖怪纏身的問題,意外結識了陰陽師晴明。
令眾人意外的是,耿直的源博雅和那個白狐公子成了朋友。
羽宮澈心道這是肯定的,畢竟是曆史認證,源博雅還是後世的雅樂之神。
不過他現在也算是自己的親戚吧?
羽宮澈去找晴明的時候,剛好碰到了源博雅。
源博雅看過神明的畫像,覺得羽宮澈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具體是誰。
晴明好像是想逗他玩玩,也沒有說羽宮澈的真正身份,源博雅就以為澈是哪個世家裡的公子。
“不過還真少見啊,”源博雅好奇的看著羽宮澈,對他拱了拱手,“平安京裡的世家公子我應該沒有不認識的,請問閣下大名?”
他像來沒什麼架子。
三個人一起坐在院子裡的走廊下喝酒。
羽宮澈也配合晴明,笑道:“博雅閣下不如猜猜?很好猜的,你絕對聽說過我。”
何止是聽說過呢。
源博雅也起了興致,真的挨個猜了一遍,結果當然全是不對。
源博雅困惑的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羽宮澈和晴明對視一眼,不由得一塊笑了起來。
源博雅佯裝怒道:“喂晴明,這位閣下笑也就算了,你怎麼可以跟著一起啊!”
“我看這位閣下是被你帶壞的吧?”
羽宮澈笑的更開心了:“是我帶壞他還差不多。”
晴明悠哉悠哉的給羽宮澈倒上酒,挑眉道:“怎麼能說是帶壞呢,我當初第一眼看到您,可就認定了啊。”
源博雅這個耿直青年直接幫羽宮澈問出來了,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認定什麼?”
晴明意味深長的看著源博雅。
蜜蟲無奈的捂住臉,看看旁邊一副看好戲神色的羽宮澈,恨不得當場把源博雅拖走。
晴明察覺自己目標失敗,打定主意下次要在沒有博雅閣下的時候再說,他拍拍源博雅肩膀,又留下一句:“你猜。”
“晴明!”源博雅不滿意的道,“果然應該是你這家夥把這位閣下帶壞的!”
“不不不,真的是我帶他啊!”羽宮澈伸出手比了比,“第一次見麵他這麼高把,在樹林裡想找母親所以迷路了,暈頭轉向的時候被我碰見了。”
“我又不是一落地就會跑了。”晴明淡淡道。
“你在京中的傳聞和這也沒什麼區彆,”源博雅道,“白狐公子,對了,你母親是白狐,所以才去樹林裡找。”
源博雅說的非常自然,一點都沒覺得好友母親是白狐有什麼不對勁,也不像其他人那樣提起來會害怕。
說著說著,博雅的臉色突然變了。
他詫異的看著羽宮澈:“不對,那個時候你多大?你不是小孩子了吧?”
羽宮澈用扇子敲了敲肩膀:“我可不記得我具體年齡了,當然早就是成人了,等我算算……”
說完他真的開始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
源博雅的嘴角抽了抽:“彆告訴我你都三十多歲了,根本看不出來啊!”
羽宮澈的臉固定在十七歲,和他現實中差不多大。
羽宮澈決定繼續逗逗自己這後輩:“那還是你自己猜吧!”
源博雅頓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這怎麼猜啊,不過我感覺你有點熟悉倒是真的。”
羽宮澈放下喝空的酒盞,決定換個話題,道:“聽說博雅閣下的笛子是一絕,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源博雅若有所思:“酒過三巡,也好。”
他為人十分豪爽,笛子也是隨身攜帶的,當即抽出長笛,站起身漫步走到了櫻花樹下。
風姿卓越的武將手下,悠悠笛音傾瀉而出。
羽宮澈想著bgm做的不錯,認真的聽著,同時對晴明說了句:“三十多歲……不過我的確是你的長輩。”
說完他伸手去拿酒壺,沒想到手腕被晴明一把抓住。
手的主人望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從來都沒有拿您當過長輩,殿下,請記住這點。”
說完,他也不等羽宮澈回答,鬆開他給羽宮澈倒了酒。
羽宮澈困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對晴明道:“難得你會這麼認真啊,可好歹你母親也是在我座下長大的。”
“怎麼還帶討價還價的,行吧。”
頓了頓,羽宮澈又頗為遺憾道:“剛才那個表情,你要是拿去對京中小姐們說話,婚姻大事早該解決了。”
晴明隨口道:“現在也快了。”
聽不懂,陰陽師成天當謎語人呢?
羽宮澈深知追問下去晴明也不會說的。
悠悠笛聲裡,櫻花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