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彆哭啊,好好的重逢。”禪院真依無奈的叉腰看著他們,又和姐姐一起看向羽宮澈,沒想到自己也有些沒忍住,“羽宮老師……”
“老師,”禪院真希朝舉起了手,伸出右手小拇指,“我沒有失敗。”
羽宮澈不由得笑了笑,和她勾了勾拇指,完成久違的約定:“嗯,我看到了。”
那個保護好妹妹的未來,雖然還沒有抵達終點,但是她很努力了。
一隻巨大的熊貓揮著手來到羽宮澈身邊:“羽宮老師,好久不見啊!”
羽宮澈愣了愣,驚訝道:“你是夜蛾家的……熊貓啊?是能長這麼大的嗎?!”
夜蛾正道抱著手臂道:“這是當然的。”
羽宮澈笑了笑:“這麼多年管著那幫小子也不容易的。”
五條悟還給羽宮澈介紹了下他沒見過的人:“這女生是釘崎野薔薇,上次你們見麵太混亂了,都沒來得及說話。”
“狗卷是咒言師,乙骨和我一樣也是特級咒術師,看衣服就知道了。”
咒術師裡的白色校服象征著危險警告,就和當初的羽宮澈一樣,有可能有失控的危險,不過能被允許待在學校裡,就證明他控製住了危險的力量,成為特級咒術師。
庵歌姬在這裡,京都咒術高專的幾個學生們也被一起順道撈了過來,反正地方夠大。
這一代的加茂家家主還是個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
加茂憲紀複雜的看著羽宮澈。
他是側室的孩子,卻因為有家傳術式成為了繼承人,他痛恨家裡的製度本來想在將來長大後做出改變。
沒想到十年前,羽宮澈直接將上任家主“送走”,讓他提前上位了。
更嚴肅來說,羽宮澈還可能是他某種層次上的哥,是他那個血緣上的父親當年創造的實驗產物。
加茂憲紀捂住臉,不知道該不該去“認親”。
虎杖悠仁頂著晴明的符咒,笑道:“雖然第一次見到羽宮老師就是墓碑了,不過想到是前任校長還真是親切啊!”
“是啊,親切的不行了,”後麵一直沒說話的伏黑甚爾陰森森的笑了一聲,“棺材怎麼處理想好了嗎?”
沒想好他可以幫忙把羽宮澈塞進去一起處理。
五條悟聳聳肩:“我已經給鏟平了。”
立了那麼多年有特殊意義的地方被除掉,他們卻沒有一點猶豫,畢竟裡麵沒有羽宮澈的遺骸。
現如今可是有個活生生的羽宮澈站在這裡哎,活的!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摸著自己的脖子對羽宮澈道:“你還真是罪惡的男人啊,嗯?”
他一個當過無數次小白臉的,當然能看出來五條悟他們不同的地方,心道媽的這個麵無表情的家夥怎麼就變成香餑餑了?當初把他扔雪地裡可是一點都不手軟。
不過……屋子裡的歡聲笑語是真實存在的。
伏黑甚爾看了看廚房的鍋,決定等人少點,羽宮澈不注意的時候再給他一馬勺,報複回去讓他當了這麼多年保姆。
羽宮澈被眾人推到了屋子中間。
“來來來,拍個新的大合影了老師!”
這次沒有煙花,也沒有夏日的夜空,就隻是跟平常的大家聚集在了一起,為一件原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何其有幸。
今晚的氣氛本來就熱烈,大家都喝了點酒。
庵歌姬直接回歸上學時的本性,拉著羽宮澈把這些年五條悟和夏油傑乾的破事全給數落了一遍,然後抱著家入硝子睡死。
老師們也沒架子了,除了本來就該怎麼樣是怎麼樣的五條某人,其他人在學生們的心裡印象都刷新了一遍。
羽宮澈看了看房子外麵,趁著眾人的目光沒有都聚集在他身上,開門走了出去。
大家都沒太和他懷念過去的事情,估計也是被叮囑過了,怕過度刺激羽宮澈。
屋子裡麵還有沒說上話的兩麵宿儺,至於外麵……羽宮澈的目光穿過黑夜,落到咒術高專的結界上。
這個世界上不歡迎他的歸來的肯定也有不少,還有曾經在平安時代見過的咒靈,得想著和五條悟他們說一說……
“澈,外麵的風景好嗎?”
羽宮澈正出神,整個人背後忽然一沉,呼吸的熱氣直接噴灑到了他的耳廓。
是五條悟。
他習慣性的如同從前任何一次那樣,把體重都壓到羽宮澈身上去。
五條悟摘掉了墨鏡,從羽宮澈的餘光能看到他垂下的細密的白色長睫毛,和近乎完美的下頜輪廓。
羽宮澈的心臟突然加快了——五條悟是或者不是這是個問題。
他自己沒做過任何有暗示性的事情吧?這師生情怎麼就疑似變質的?
羽宮澈不得不開始反思自己的師德。
羽宮澈道:“我在想彆的的事情,一會兒和你解釋。”
五條悟終於站直了,卻依舊和羽宮澈貼的很近,眼睛裡都是笑意:“那我現在有事情想和你說。”
羽宮澈道:“嗯,你說。”
晚上突然刮起了一陣夜風,房屋在栽種了幾棵櫻花樹,吹落了開的正好的櫻花樹的花瓣。
五條悟抬起手,折了一支櫻花:“當年我可是根本夠不到這個高度。”
他在模仿當初第一次見麵,羽宮澈送他梅花的場景。
“不是梅花,沒有風雪,也還算湊活吧。”
羽宮澈接過五條悟遞來的樹枝,笑道:“你那個時候才七八歲,那麼大點多正常。”
那個時候還是又孤傲又拽的大少爺呢。
“現在我長大了,澈,”五條悟緩緩道,“我發現猶豫就會錯過,所以不想再等了。”
“什……?!”
五條悟從正麵抱住羽宮澈。
夏油傑發現五條悟和羽宮澈都沒影了,把窗簾拉開望向外麵找了找。
下一刻就看到了讓他瞳孔地震的一幕。
“我認識你二十年,在一起十年,分開又有十年,把我的人生就這麼切分成三塊了。”
“現在梅花都枯萎了,五貓也不在了,但是我好歹還有留給我的眼鏡,這樣獨一無二的東西,我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這不是五條悟的風格,如果是沒經曆過羽宮澈的死亡,他肯定一把抓住人,以那個dk的口吻說“和老子在一起吧”。
“我一麵想擁抱你,一麵又害怕那是一碰就會消失的泡影。”
他擁抱著自己從小就喜歡的人,又抬起頭,卻沒有鬆開他。
“……”羽宮澈沉默了,或者說是怔愣了很久,不過當聽完這段話後,他就沒了心底在那裡《呐喊》的欲望了。
五條悟馬上要說的話,可以確認羽宮澈的一切猜想。
羽宮澈始終是對感情這件事看的過於鄭重,被迫變成“海王”非他所願,五條悟現在是認真的,他不能隨意糊弄過去。
儘管……薛定諤的變質……這件事……
這個人他看著,從一個白發孩童長成歪歪扭扭的少年,又在沒有他的日子裡成為了咒術界的脊梁。
五條悟小時候就是孤獨的,他不在乎有沒有東西能走近他身邊,直到遇見羽宮澈。
在五條悟說出最終的結論之前,羽宮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悟,我……”
半個小時後。
房間二樓客廳的陽台,伏黑甚爾拿著啤酒依靠在欄杆上,挑眉道:“所以你拒絕那小子了?”
“沒答應。”
“那不就是拒絕。”
“我沒辦法和你解釋,我沒讓他說出來,但是我說了現在不能考慮這個問題。”
“懂了,你是怕自己沒搞清楚,想著等恢複記憶以後再好好思考。”
“是這個意思……”羽宮澈歎了口氣,直接坐在地板上,背靠欄杆,仰著頭道,“不然你有辦法在幾天之內就和自己的學生談情說愛嗎?”
問題是他以前真的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啊!
小白臉伏黑甚爾道:“你問我道德這件事?要是個富婆想包我我一點意見沒有。”
羽宮澈:“……”
“五條悟那小子比一般富婆有錢哎,你忍不了的話就花光他的錢然後蹬了他,戀愛是自由的,為什麼非得走心?”
他錯了,他就不應該和伏黑甚爾討論這件事!
一樓全是認識的人,二樓清靜,羽宮澈本來也沒想和伏黑甚爾說,但是這家夥剛才說他在二樓看到五條悟抱羽宮澈了。
這並不是什麼不可以告人的秘密,事實上五條悟估計都會主動說出去,他可是能直接承認自己是羽宮澈男朋友的人。
作為和羽宮澈差不多同年齡的人,又和他關係親近,羽宮澈還是想找他說兩句。
並且將齊木楠雄告訴他的薛定諤的男人的問題也說了。
伏黑甚爾乾淨利落:“你牛逼,我都沒試過同時釣兩位數的富婆。”
這特麼有可比性嗎?!
“看你現在夠慘的,我就暫時不拿馬勺拍你報仇了。”伏黑甚爾得意的笑著,嘴角上的傷疤一同揚起,“你現在還可以用失憶的理由,等到恢複記憶之後……”
“不過說起來也簡單,你上他們他們上你,有個屁的糾結。”
羽宮澈一愣,差點以坐著的姿勢滑倒:“你又在說什麼虎狼之詞啊?!”
“那我換個說法,不知道會不會有翻車後憤怒的小黑屋我看你快了……”
“我找你說話就是個錯誤伏黑甚爾。”
“你可以爭取強勢一點反過來關他們小黑屋,”伏黑甚爾聳聳肩,“難嗎?”
這個“難嗎”一聲聲的回蕩在羽宮澈腦海裡,以至於讓他懷疑起了自己的三觀。
“切!”伏黑甚爾也蹲了下來,搖晃著手裡的啤酒罐,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我隻是想拿馬勺拍你,說實話沒有一點憤怒是不可能的,可是五條悟那家夥很明顯不會攻擊你,那就隻有彆的辦法了。”
“你不要再暗示了……”羽宮澈歎息了一聲。
這怎麼越來越危險了呢?
這次的聚會,大家有意繞開曾經那些悲傷的話題,談到的都是未竟的遺憾和對未來的暢想。
五條悟從談完話之後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他也表示理解羽宮澈了,不過還是可見的不開心了起來。
半酒醒的庵歌姬奇怪看著在沙發上大大咧咧癱倒的一灘白毛,戳了戳:“乾嘛呢,人體工程學?”
五條悟揚起一條手臂擺了擺:“不,是薛定諤的失戀。“
“???等等,你什麼時候……”
羽宮澈和伏黑甚爾下來的時候,五條悟的眼神也掃了過去。
羽宮澈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就是不太敢看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