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澈深思熟慮了一會兒。
羽宮澈看向了也正打算去外麵找人的虎杖悠仁。
其實以前想的不太可能的想法也可以實現?
“悠仁,你來,和你商量件事情。”羽宮澈攬著虎杖悠仁的肩膀把他帶回來,儘可能平和的問他,“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例如說父母那邊?”
虎杖悠仁有點懵,不過他還是去努力回憶了:“我小時候的事情真的記不清楚多少了,我父母在我還沒記事的時候就過世了,我是被爺爺養大的。”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看起來不太放心虎杖悠仁,也跟著一起留了下來。
野薔薇問道:“那個羂索該不會和虎杖有什麼關係吧?狗血起來了。”
現在已經從羽宮澈和安倍晴明那裡得知,羂索這個人和這次澀穀之戰有很大關係,可能是幕後黑手。
很符合**oss設定,但這也太複雜了!
羽宮澈揉揉虎杖悠仁的頭,以隔代親的姿態溫和的道:“這個關係其實挺複雜的,我好好給你講。”
晴明看著他這個態度歎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認知錯誤該不該開心。
虎杖悠仁看起來還挺開心的:“羽宮老師你該不會也認識我父母吧?”
羽宮澈心道何止我還抱過你呢,“你媽”還是被我養大的哎。
羂索真是突破了性彆的極限,說不在意就不在意,肉.體實為身外之物,看的比失去了肉.體的神明還開。
事實上羂索和虎杖悠仁的關係,就連安倍晴明都不知道。
看羽宮澈這麼對虎杖悠仁說,安倍晴明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眼睛忽然睜大,猜到了那個可能性。
羽宮澈對安倍晴明道:“你的那個徒弟脹相也把他喊過來吧。”
九相圖裡隻有脹相長得和正常人類一樣,這次戰鬥太複雜,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安倍晴明也就隻讓脹相過來了。
虎杖悠仁和脹相對視一眼:“你不是剛才下意識幫我擋了下攻擊的那個……”
脹相盯著虎杖悠仁,眼神相當複雜,似乎是想確認什麼東西,又無法理解。
晴明問道:“脹相,怎麼回事?”
“老師,我……我記憶裡有悠仁,”脹相看著虎杖悠仁的眼神還充斥著一種迷茫的親情,他困惑抱著頭,“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遇見過悠仁,可是我有和他還有弟弟們在一起的回憶!他也是我弟弟嗎?!”
虎杖悠仁詫異道:“哎?不可能吧,我家我是獨生子啊!”
晴明道:“脹相是咒靈和人類的混血兒,他和他的另外八個兄弟都是,你們應該聽說過數百年前的最惡詛咒師加茂憲倫,他用咒靈和人類特殊體質的女性創造了脹相他們,隻是後來被我帶走了。”
伏黑惠道:“這樣的話就更不可能了,虎杖怎麼和數百年前就出生的人扯上關係?”
羽宮澈道:“都和羂索有血緣關係就好了啊。”
眾人同時一愣。
“羂索和天元一樣,學會了更換新身體來獲得力量,延長壽命的辦法,”羽宮澈道,“他在十幾年前成為了悠仁的親人,數百年前成為了加茂憲倫創造了脹相他們,並且在過程中混入了自己的血,就是這一層關係,脹相才會和悠仁有聯係。”
在眾人被這一連串信息砸懵了的時候,羽宮澈閉上眼睛沉思著:“在一千年前,他是我收養的弟子,羂索這個名字是我起的。”
“哎?!!”那三個未成年人同時震驚了,伏黑惠勉強還能保持神色不扭曲,他皺眉道,“居然一下子回溯了上千年嗎?”
虎杖悠仁指著自己道:“難道說他占據過我爸爸的身體?!殺了我爸爸?”
“不能說是殺,從你出生前就開始占據了那從各種角度上來說……這個該怎麼說……”羽宮澈睜開眼睛盯著地麵,他是笑著的,神色卻有點輕微的扭曲,“而且是,占的你媽。”
“……”
身邊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
在瞳孔地震和三觀崩塌的信號裡,鬥牙好像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艱難道:“……我記憶裡的羂索,除了稍微有點偏執,他很正常,真的。”
鬥牙到底在堅持什麼還有沒有意義,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晴明無奈道:“從他打算與殿下的遺願背道而馳,也要達成那個理念的時候他就不是你記憶裡的那個人了。”
安倍晴明大概是最早看出來那小子沒安好心的——偏執到了一定程度,隻有羽宮澈降的住。
現在晴明覺得自己不用在某個方麵管那小子了,他有天然優勢……他又沒因為想到殿下可能不會回來了為了達成願望就去找人生孩子!
虎杖悠仁反應過來,道:“也就是說,那個人其實才是我真的媽媽?我媽還活著嗎!”
伏黑惠看著自己的朋友,難以置信道:“虎杖,你接受的也太快了,正常不應該為這個開心的……”
“哎?是嗎?”
“悠仁,這個事你不用糾結,”羽宮澈繼續慣性的摸摸粉發少年的頭,認真道,“他不認你我揍他。”
一邊的伏黑和釘崎:“……?”
倒也不必如此情深啊!
羽宮澈又看向現在看著虎杖悠仁異常和善的脹相:“還有你也……”
脹相神色一變,怒道:“我要教訓那個家夥!”
羽宮澈點點頭道:“嗯,這是你的自由。”
伏黑惠流著冷汗皺眉道:“那麼那個羂索,真的和這次的澀穀之戰離不開關係吧?”
羽宮澈道:“就是他策劃的,不過被我截胡了。”
“我一直以為羂索早就死了,”鬥牙看起來有點擔心,“那找到他之後怎麼做?”
羽宮澈冷笑一聲:“清理門戶孽徒。”
“……真的不先考慮下和他好好談談嗎?”
鬥牙對於這個年幼時的玩伴,還是有很多感情的,儘管小夥伴變成了這個樣子也是他沒想到的。
羽宮澈搖搖頭,淡淡道:“我把他打的就剩個腦子之後再談也算是談吧,那個不聽我話和我教導的小混蛋。”
“哦對了,他現在可能就隻剩個腦子了。”
鬥牙閉上了嘴。
對羂索的這個態度不是隻有擁有了神明的力量才會變成這樣,沒恢複力量前羂索還有先談談再被打的就剩個腦子的選項,可是現在……就隻能為他祈禱了。
羽宮澈看了一圈自己在平安時代認識的人們。
怎麼大家好像一個個都感情線混亂呢,是平安時代的特色嗎?
釘崎野薔薇問道:“那我們現在還是應該儘快把他找出來吧,怎麼做?”
羽宮澈盯著虎杖悠仁和脹相:“我本來是想搞搞血緣追蹤的……”
虎杖悠仁眼睛下麵一直閉合的眼睛突然再次睜開,眼睛下方也對應了裂開了一張嘴。
“嗬,澈,你挑人的眼光現在也證明了,著實不怎麼樣啊。”兩麵宿儺嗤笑一聲,“那小子還想利用我,搞出了虎杖悠仁,可惜被我看穿了。”
羽宮澈:“我感應到了你的部下,是那個叫裡梅的小子吧,他也活到了現在,你果然還是留下了後手。”
不過關於他挑人的眼光的問題……
“借用一下你的臉,悠仁,”羽宮澈捏住虎杖悠仁的側臉,眯起眼不善的盯著宿儺的眼睛,“那我當初撿你也算是眼光差?剛才都說清楚了你還給我來這手,不懟我你會死是吧宿?”
這種相處的方式,倒是很像兩個人都還是人類的時候。
兩麵宿儺張揚的道:“你眼光不差你的那部分會在我身體裡?”
羽宮澈道:“你現在不還是被悠仁擋住了?那我扣你眼睛也沒問題是吧?”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艱難的舉手:“那個眼睛的部分其實也是我的臉……”
羽宮澈不爽的嘖了一聲:“那就等把這家夥弄出來再扣,悠仁幫我記著。”
“哦好。”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的冷汗已經止不住了。
他們懷疑自己其實不應該在這裡,可是為什麼彆人的神色都完全沒異樣?什麼叫做你的那部分在我身體裡?這也太可疑了!
他們其實還算是高中生吧?!
安倍晴明曾經親手封印了詛咒之王,不過對這個消息他並不震驚,甚至折扇依舊很有節奏的敲著手心悠悠道:“詛咒之王如果沒做到這種程度才會讓人震驚,不過封印了上千年,也夠本了。”
“等我第一個就宰了你,安倍晴明。”
“靜候佳音啊。”
羽宮澈想了想,還是決定再換一個方法把羂索找出來:“他絕對就在這附近。”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麵還掛著剩下的那半截手銬。
晴明看了看手銬,問道:“殿下,不摘下來嗎?這和您不太匹配。”
羽宮澈頓了頓,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需要這個。”
給他戴上這個手銬的是那位遊走在正義和陰影裡的警官,這背後象征的意義卻是和平凡的人世間有關。
降穀零或許隻是羽宮澈人生裡相處過那麼幾天,合起來不到二十四小時的過客,卻給了他一個新的鏈接。
羂索的確很想見羽宮澈,幾乎腦海裡沒有彆的空餘去想其他事情。
從他被羽宮澈從生死存亡的線上帶回來,到千年之後的今天,不管他有多麼格局覆蓋了整個世界的理想,到最後的根本關頭其實還是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