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斐,楊一斐飛出幾米,仰麵朝天落在門衛室門口,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懵。
楊一斐委屈:“說我色令智昏我認,我就是見了你一眼就昏了,昏到現在了都。小來寶兒說什麼都不肯幫我,我也沒辦法。出賣室友我不認,這個怎麼說得上出賣呀,小來寶兒那麼喜歡的墨墨姐又不是外人。再說了,大一他還把我五歲時尿床的照片發班級群裡呢,害我這麼多年連個女朋友都找不著。我不也沒生氣嘛,就,就當為墨墨姐守身了。”說到最後臉還一紅。
陳墨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隨著最後一句沉了下去。
“你先起來。”
楊一斐仰麵躺好,雙手交疊置於胸口38碼的鞋印上,安詳地閉上雙眼,輕聲說:“我受傷了,起不來,得墨墨姐……”
被打斷,剛剛那聲音又說:“我是陳墨她哥。”
楊一斐骨碌一下就爬起來站直了,雙手中指貼褲縫,特彆有禮貌地大聲說道:“哥哥好,我叫楊一斐,今年二十三,有車有房有存款,家在寧夏,漢族,可以定居任何城市,目前正在追求你妹!有彩禮,可入贅,孩子不用跟我姓!”
陳瀟/陳墨:“……”
這是個奇葩呀。
獨臂老頭兒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又從小盤子裡捏了一粒花生米吃,然後,繼續低頭刷手機。剛剛的視頻真有意思,那貓腦袋真大腿真短,好可愛,想養一隻。
不遠處,仨兄弟,一人空手,兩個大包小包,剛遠遠地看到老大被一腳踹飛,過來就聽到大聲自報門戶。
老二:“雖然我老大被打了……”
老三:“但我不是很想過去……”
老幺:“唉……”心說,我也不是很想過去,但又怕咱們家傻老大被墨墨姐接著打,墨墨姐這個月工資已經不多了,估計待會兒還得扣一筆。雖然她完全沒用力,但是性質不同呀,傻老大他是個普通人呀!
就過去看看吧!
楊一斐瞥到哥兒幾個,朝程萊得意地一仰下巴,還晃了晃手機,一臉驕傲。
女神的微信,加上了!
程萊氣得撲上去就打。
楊一斐熟練地雙手抱頭靠牆蹲下,隨便打。
陳瀟/陳墨:“……”現在學生間是這樣相處的嗎?
這兩兄妹呢,整個學生時代也沒交下什麼朋友,上學的時候妹妹關係最好的就是結伴去自個習,哥哥就是偶爾一起打個球,畢業了也就自然而然沒聯係了。一起吃飯逛街聚餐是沒有的,因為這兄妹倆,被人看不起是不在意的,但不想要付不出對等回報的照顧。
老三等人打了一會兒,攔了攔:“來寶兒彆打了吧,仔細手疼。”
楊一斐挺感激現在還有外人在的,不然每次來寶兒打他那倆都幫忙。當然,打誰另外那倆都幫忙。
程萊打完傻老大,就從老三手裡拿了一個袋子送去門衛室,趴老頭兒耳邊,小聲說:“叔,這個是我買的下酒菜,專給咱們家掃地僧的,他們都沒有。叔你告訴我咱們這裡有幾個高手,我現在看誰都像掃地僧。”
老頭兒也小小聲:“反正我連前三都排不上,你自己慢慢觀察唄!”一邊拿出一個打包盒,打開,捏一片豬耳朵,嚼兩下,說,“去廚房給叔拿點兒醋,蒜末小米辣也要。”
程萊抱老頭兒還想去捏豬耳朵的胳膊不放,聲音更小了:“叔你告訴我除了掃地澆花的伯伯還有誰,下次回家我偷我爸的五糧液給你喝,就在櫃子裡,藏好多年了。”
老頭兒:“……不怕挨打?外麵那個掃大街的。”
程萊趴著窗戶一看,不遠處一個環衛大叔正攔住一個隨地扔煙頭兒的撕條子罰款呢。
嗯,改天也去扔個煙頭兒碰瓷看看。
挨打?爸爸才舍不得打他寶貝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