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還有盤鹵豬腸,幾個小塊鹵豬蹄,紅燒肉沒留,留了點五花肉,炒了個回鍋肉,走前燉了玉米骨頭湯,往菜園裡摘兩把青蔬,燒兩個小炒,中午的飯菜也就齊活了。
拿出昨兒從沈家屋打的酒。
除了柳桂香在喂奶不能沾酒,剩下的幾個都端起了酒杯,就著鹵味小口小口的抿著。
“又麻又辣,平哥兒之前做的醬豬蹄也不如這個夠勁,過癮的很。”陳原冬算是比較能吃辣,鹵豬腸對他的胃口,心裡還想著老丈人大舅子他們也喜歡吃辣,比起紅燒肉,這鹵豬腸可能更襯他們的心。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柳桂香也能吃辣,但她正在喂奶,得吃清淡點,忍得有點辛苦。
“有點麻嘴。”陳原秋吸著氣,抿了口小酒:“好吃!”又往嘴裡塞了口飯,含含糊糊的道:“我覺得下飯更好,就酒太辣了。”
陳老漢很中意鹵豬腸,慢悠悠的吃著,一口酒一口菜,連飯都沒怎麼動,眉眼愜意滿臉享受。
“你少吃點,這天熱的很,回頭身子骨撐不住。”陳老爹低聲勸了句。
陳玉平在現代吃過更重口的鹵味,覺得還不算特彆麻辣,香是真香,他都被自己的手藝給感動了,真棒。
“晚上燉點綠豆湯喝。”
陳玉平接道:“明兒泡點金銀花菊花茶,天氣漸漸熱起來,喝點涼茶挺好。”
“金銀花菊花我去年曬了,還有不少呢,前兩天剛翻出來又曬了曬,都還好的很,一會送些過來。”柳桂香在家裡時,娘就愛曬這些瑣碎,能自己弄的鮮少去藥店買,她遠沒有娘勤快,得了閒才進山尋摸尋摸曬些擱著。
陳老爹是個哥兒,說到底也是個男的,和女子相比,還是少了份細膩。
像這些個細碎的他就不愛琢磨,針線活之類的也不太會,巧妞兒出生時,他都是請鄰裡幫著做些衣裳鞋帽,後來二兒媳不讓他再費這個錢,她自個會,慢慢張羅著就行。
要在家裡賣鹵豬腸,光靠三大爺家的一副豬腸遠遠不夠,還得去鎮裡買才行。
去鎮裡有點遠,家裡沒有牛,更彆提牛車了,搭彆人家的牛車,時間上總有不湊巧的時候。
得買頭牛,有頭牛,家人忙農事也能輕鬆些,有牛車在也方便去鎮裡。
“阿爹,一頭牛需要多少銀子?”
陳老爹想了想:“不太清楚,去年你大伯家買的牛花了近六兩,小牛的話會便宜點。平哥兒想買牛?家裡田地不多,用不著。”
“我是想著鹵豬腸賣得好,便不是趕集,在家裡也擺上,不過,豬腸得去鎮上買,一來一回光靠走路太耽擱時辰,總借彆人家的牛車又不太好,眼看農忙將近。”
“想買頭牛的話,家裡錢財還是夠,隻不過這牛,也不是說買就能買著,還得看有沒有賣。”陳老爹說著又道:“讓親戚鄰裡幫著留意留意,有信了過來說聲。”
陳玉平點點頭:“就先不賣鹵豬腸。阿爹,買牛這錢,我來出。”
“有錢也不該你出。”
“我出一半。”
陳老爹瞅了眼三兒子:“也行,一半就一半。”
柳桂香得知阿爹想買牛,就和丈夫商量了下:“阿爹想買牛,我覺得買頭牛也好,乾什麼都方便點。不過,這買牛的錢,咱們是不是該出一份?家裡攏共就這麼十幾畝田,一頭牛也足夠了。”
“出一半怎麼樣?”
“我看行。”
隔天,陳原冬找到阿父阿爹說買牛這事,他家也想出點錢。
陳老爹頓時就笑了:“你三弟也說要出錢,得,我也不說什麼了,一人出一份,分成三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