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2 / 2)

虞瀅希望伏危能早些過來,也好商議對策。

男子脫離了凶險期,虞瀅便先回去休息了。

回到屋中換下衣服的時,看到昨夜藏起來的木牌,這才想起有這麼個東西。

她拿到手上仔細察看。

兩個麻將合起大小的牌子,上麵有個“雲”字,背後是雕刻的一幅牧雲圖。

牧雲山的悍匪,可不就是牧雲寨麼。

這男子也是心大,其他東西都藏了,偏生還要留下這麼個讓人懷疑東西。

虞瀅拿了塊布巾包住,等男人醒了再還給他。

熬了一宿,虞瀅眼皮子都在打架,梳洗過後就上榻歇息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傳來衙役的聲音:“餘娘子可在,伏先生來了。”

虞瀅這些時日覺淺,門一響她就醒了,她坐起應道:“我一會就來。”

她打了個哈欠,隨即下床穿衣,簡單地把

長發繞成發髻用簪子固定,隨之戴上口罩出了屋子。

從屋中出來,衙差道:“伏先生聽到餘娘子說要見他,當即就去請示了大人,還與我一塊來了這。”

虞瀅:“人現在在何處?”

“因安置處不能隨意進入,所以在巷口等著。”

虞瀅謝過衙差後就出了院子。

往巷口望去,果真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伏危。

虞瀅快步走去,走了幾步後,乾脆小跑過去。

不一會後,她就跑到了伏危的跟前。

輕喘了幾息,正要與他到另一處說話的時候,伏危忽然遞給了她一個紅封。

虞瀅一愣,望向他。

伏危戴著麵巾,眸裡噙著淡淡的笑意,溫聲道:“這是你的新年紅封。”

虞瀅看了眼紅封,有一瞬的恍惚。

往年,家中親近的長輩都會給她一個紅包,原以為今年不會再有人給她了,但伏危總是在不經意間門給予她一個暖心的小驚喜。

一息後,虞瀅露出了淺淺笑意,雙手接過了紅封:“我可沒有給你準備。”

伏危道:“比起紅封,今早收到的信更讓我驚喜。”

虞瀅笑了笑,收好紅封後,看向送伏危過來的衙差:“我要與夫君說一些家常話。”

衙差點了點頭:“我便在這等。”

虞瀅上前去推伏危的輪椅,推到了不遠處的小河旁,她拿出帕子擦去石墩上的落葉,隨而坐下。

伏危見她坐下後,率先問道:“你想見我,可是因為昨日安置處收的那個男子?”

她不是胡鬨的性子,便是想他,也不會提出要見他的要求,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說。

昨夜他也在衙門,有人匆匆回報情況,發現有一身份不明的男子染上時疫昏迷在荒宅中。

伏危還在琢磨這人的身份,第二日一早,便聽說阿瀅要見他,二者一聯想,便明白了是與那男子有關。

虞瀅詫異了一瞬,隨即想到伏危的敏銳,他能猜到是何事,也不算稀奇。

她壓低聲音道:“確實是與那人有關。”

說著,她拿出用帕子包著的木牌,遞給他:“你看了之後就能明白了。”

伏危狐疑地接過物件,緩緩打開帕子,看到木牌上的一個雲字,眉心微皺。端詳兩息後再翻到背麵,待看到簡單的牧雲圖後,麵色頓時一沉。

他把木牌再度包了起來,看向麵前的虞瀅:“我記得在郡治時,那中年男子說過,他派了人到玉縣調查伏家的事情,我以為那人早已經離去了。”

轉念一想:“又或是他派來玉縣觀察伏家的人。”

說到這,似乎想起什麼,問她:“那人什麼情況,死了?”

虞瀅:……

難道不應該先問是不是還活著?

這話,倒是想讓那男人死了乾淨,不至於拖累伏家。

伏危到底還是在懷疑牧雲寨是敵是友。

虞瀅仔細想了想,根據所知的片麵信息說道:“牧雲寨應該是能信的。”

應該能信,但也不能全信。

她記得戰亂時牧雲寨會幫伏危,但隱約記得是有條件的。

伏危眉梢微微一揚,顯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再想到戰亂後,這牧雲展便也不再是山賊土匪了,而是一方勢力了,與其交好,往後定然是利遠遠大於弊。

想到這,伏危當機立斷道:“這人我會保下,你轉告他,讓他咬死了是外地來的,怕被人知道染上時疫後客死異鄉,所以一直躲藏著,至於身份……”

他沉吟了一息,繼而道:“他既是牧雲寨的人,相信這嶺南比我還要了解,讓他自己編撰一個假身份。”

虞瀅認真思索了片刻,應:“成,我會與他說的。”

“你再與他說,若是他被押到衙門,也不能牽連上伏家,如此我才會幫他脫險。”

說著,他把木牌還給了她:“玉縣有時疫的事已然傳了出去,而且牧雲山的悍匪久久未見探子回去,必然還會來打探消息,屆時會找到伏家這處,那時我再與他們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