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瞬間緊繃。
她的抱姿,就好似孩童抱著被褥入睡一般,而伏危就是那被褥。
……
伏危忽然不想讓她再次飲酒了。
著實磨人。
雖被撩撥得心猿意馬,但他不願在她醉酒的時候占她的便宜,他愛她,尊重她,所以不會趁人之危。
伏危低下頭,在虞瀅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啞聲道:“阿瀅,睡吧。”
二人緊緊相擁而眠。
*
翌日,虞瀅頭略疼,但飲了兩杯熱茶後便好了。
回想自己昨夜的舉動,不禁失笑,還是尋了大嫂道歉。
溫杏笑道:“不過是捏了捏臉,沒什麼的。”
伏寧聽到小嬸嬸和阿娘的話,好奇的問:“捏臉,捏誰的臉?”
虞瀅一笑,捏了捏她長了肉的臉:“自然是捏一捏你的臉。”
伏寧聞言,立即鼓起臉,口齒不清的說:“這樣好捏一些。”
小伏寧的話,成功的把虞瀅和她親娘都給逗笑了。
早食後,虞瀅是與伏危,還有大兄伏安一同出門的。
在巷口是分彆,虞瀅目送伏危離開,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意。
昨晚伏危無微不至照顧她的事,她是記得的。
回不去了,在這裡和伏危組成一個家,也是挺好的。
虞瀅收起心思,與伏安一同去醫館。
到了醫館,虞瀅套上圍衫,再戴上一塊布巾,這就是坐堂大夫的裝扮。
她開始接診,兩個小姑娘在旁打下手。
一個上午看了幾個病人。
給第四個病人開了一張藥方子,囑咐忌諱後便讓其拿方子開藥,抬頭之時,便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宋郎。
虞瀅一喜,與小徒弟說休息一刻,隨即站起,走向從郡治回來的宋郎。
二人走到後院說話。
後院有藥童曬藥,倒也不用怎麼避嫌。
伏安端來了茶水,雙手遞上:“宋叔喝茶。”
宋郎訝異地看向他:“你也在醫館。”
伏安抬起胸脯,得意得道:“可不,現在小嬸可是我師父,教我認識了很多草藥呢!”
虞瀅笑了笑:“你今天的草藥認完了沒有,我下午可是要考你們的。”
聞言,伏安忙道:“我現在就去認。”
說罷,急匆匆的跑開了。
看著伏安離開,虞瀅轉回頭,問宋郎:“麵脂口脂可都賣完了?”
宋郎喝了一口茶,應道:“早就賣完了,但聽說玉縣不能回來,所以就一直在郡治等著,好在先前弟妹多做了一些麵脂,才撐到了一月底。”
“那仁善醫館是怎麼說的?”
先前與仁善醫館說好的一百罐麵脂,隻送去了五十罐,還差五十罐沒有送去,現在過了這麼久,虞瀅估摸著應該也不要了。
宋郎道:“醫館確實也派了人來,但聽說玉縣出了事,也沒有為難,隻說等玉縣過了風險後再談,我回來時去了一趟醫館,那吳大夫讓我多帶了一百個罐子回來,說在五十罐的基礎上再加一百罐,給了兩千文的定金。”
說到這,宋郎道:“攤子的麵脂和口脂都賣完了,有一萬千餘文。”
宋郎這一趟回來,直接帶回了一萬五千多文,折銀十五兩多,這已是玉縣一間小鋪子一年的盈利了。
“我這回回來多定了一些罐子,弟婦可做一些夏日能用的麵脂。現如今來咱們攤子關顧的為女客居多,女客都說咱們攤子的麵脂效果好,就是口脂也細膩實惠。”
虞瀅點了頭,而後問:“那你打算在玉縣待多久?”
宋郎道:“等弟婦做好麵脂後,我便回郡治去。”
宋駿雖有親人在陵水村,可卻形同孤家寡人一個,如此,他也不想在家中久待。
虞瀅明白他的處境,便道:“要做這麼多麵脂,也是差人的,不若宋兄在玉縣的時候,便先住在我們家,也可幫忙做這麵脂。”
宋郎有些猶豫,但聽到是幫忙做麵脂,便也應了。
虞瀅喊上伏安,讓他把宋郎先帶回家去安頓。
*
因宋郎到來,所以虞瀅下值後去買了一尾大魚和十斤羊蠍子。
一頓飽足的暮食過後,宋郎把銀錢都拿去給了虞瀅。
虞瀅拿過銀錢後,便道明日再給他算工錢。
一萬五千多個銅板,沒個把時辰是數不完的,好在都已經串了起來,一百文一串。
桌麵上擺滿了銀錢,伏危進屋時,便看到虞瀅望著一堆銅錢發呆。
他走了過去,問:“在想什麼?”
虞瀅回過神,掃了一眼桌麵上的銅板,隨而望向他,說道:“我在想現在手頭充裕了,是不是該給餘家送一些銀錢回去了。”
餘家,是已故原主的前身。
不管如何,想要安生,還是安置好這餘家的。
總不能頂著原主的身份吃香喝辣的,然後不顧餘家死活,如此等人家鬨到跟前來的時候,她就會麵臨著被拆穿的風險。
於情於理,她都是得送一些銀錢回去的。!